Monday, July 28, 2008

黃子評論 27/07/08 星期筆匯

唸完經之後

春秋戰國是中國歷史上人民最悲慘的時期,也是出現最多人材、思想家的時代,所謂九流十家,百家爭嗚,就在其時。

九流並非今日的一流二流的水準之意,原指儒、道、墨、法、名、農、雜、陰陽、縱橫,再加上小說家共為十家。國家不幸詩家幸:十家競出,除了各種時代條件使然,那種由分趨合,由亂趨治的劇烈競爭過程也提供了必要的舞台,讓他們輪番登場。正如沒有三國的亂世,劉備大概只好織帽販履以終,關公殺人之後只好流落江湖在巴剎當小販,張飛繼續殺豬做其肉店老板,諸葛亮應是躬耕南陽跟名士們侃大山終老,也不知有沒機會揚名如今之名嘴?

這是513之後,我國長期的政局安穩,首次出現“七國般亂”的動蕩時期。情況雖然尚沒那般嚴重,程度雖輕,亂象卻有相似之處。

最表層是安華為首的民聯要乘勢奪權,形成民聯、國陣較勁;較深一層則是東山再起的安華要爭相位。308之後的相位,已非定尊於阿都拉,海嘯過後之初,外有敦馬,內有派系逼宮,傳出2010年交捧以安撫不滿,才暫穩巫統的內部陣腳。但安華的凌厲攻勢,偏多險招,招招直指副揆要害。這些招數,若易地而處,在民主較為成熟、公民意識較高的國家,沒幾個人能屹立不倒,人仰馬翻者居多。雖說國情大異,但也沒有人會束手就擒,坐以待斃。而且,三雄之爭,有人爭上位,有人也要費力保權,因此有時需要借力打力,有時也必須同時左右開弓施展一石二鳥之計,來化解和反擊。

一個是督軍受挫,面對逼宮;一個多宗案件煙籠寒水月籠沙的陰影憧憧;一個是疑在隔江猶唱後庭花及總警長的反告譭謗。3人手上的經,難唸。

大局面則是巫統外對沙巴政客蠢蠢欲動,虛虛實實的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姿態超高,攻勢連連不斷發射導彈級震撼力的公正黨,突然陷入被回教黨扯後腿的窘境;回教黨究竟是分成兩派,或是發嗔以制止安華與公正黨我行我索的黑箱作業,全然不顧民聯兩大支柱的存在?這對解決失蹤一天的霹靂州議員之後的行動黨,也非一本容易唸的經。萬一回教黨真為了馬來人的團結和回教的利益,背信棄義,不過執政百多日的檳、霹、雪民聯,就如南柯一夢,醒得太快。這本經,真教各黨難唸啊。

傳聞中巫統準備和仳離多年的回教黨再拜堂成親,且讓出副揆之位、也包括了國陣中馬華擔任的尊貴權位──這將置馬華於何地?無論是準備讓賢的黃家定,或是敢怒敢言的翁詩傑,或前朝敦林人馬,同樣敢怒敢言的蔡細歷,如何唸這本新經?

果真伯拉與回教黨的決策者談婚論嫁成功,巫統的接班人和有力量問鼎的英雄豪傑們肯照本宣科、同心同德、犧牲小我,完成大我、一心一意隨老大唸這本經嗎?這主要是樹一人之威望,以震黨內士氣之策,難道不會在黨選時成為反彈的另一突破口嗎?

春秋戰國經過五百多年的亂局,才會“國家不幸詩家幸”造就出九流十家的眾多人材。我們幾個月的迷你型亂局,人人、黨黨手上那本難唸的經,唸過之後,全民的痛苦之後,恐怕還是一幅凋零局面,幾粒籮底橙在撐場面,不知帶領國家去哪?

星洲日報/星期筆匯.黃子.27/07/2008

黃子評論 27/07/08 六日譚

部長無聲‧總會長有言

花明月暗籠輕霧,今宵好向郎邊去。剷襪步香階,手提金鏤鞋。畫堂南畔見,一向偎人顫。奴為出來難,教君恣意憐。

這首《菩薩蠻》是李後主與小周后偷情多年之後才追述的千古傳誦之作。大周后病重,召小周后入宮服侍,同時也有倍伴後主之意。可是,姐姐命在旦夕,妹妹再怎麼渴望寵幸,也不能高調公開地“乘你病,拿你命”,違背禮教之行。兩人的幽會,只能偷偷等待好機會,如月暗霧輕籠,才能手提金縷鞋,步輕如貓到畫堂南畔相會。

日前巫統高調宣布曾與回教黨梅花三弄,暗通款曲,只是高度的行軍機密;至於回教黨的開明派也不見得就像小周后的“難為奴出來,教郎恣意憐”。雙方都是為了利益,因此新仇舊恨,全可以放在兩旁,暫擱不論。

如今巫統全無憚忌身邊的“大周后及一眾嬪妃”,回教黨的世俗派也不怕背叛308支持他們的非回教徒,雖然後者會受長老理事會約制,故此巫統全無內顧之憂而可高調宣布,準備四度相見歡。

多年前一位離開馬華回到商界作其富翁的要人請客吃飯,席間談起,有人請他復出,他的條件是總會長別內閣當部長,總會長由阿狗阿貓擔任。出任內閣部長的同志們須聽命於總會長。如此一來,部長是奉命入閣,平時聽命於內閣,必要時聽命於總會長─馬華因此有個緩衝地帶。

果真這妙策實施,屇時又會與巫統擦出什麼火花?例如9個非回教徒部長由馬華帶領提呈備忘錄給首相之事。遭到巫統要員怒斥,不在內閣的馬華總會長是否會堅持作馬華部長部長後盾,要他們站穩立場?或是放軟身段,鬥智不鬥力,不爭一口氣,帶領一眾國陣成員黨部長,收回─再圖善策?

曾經死咬火箭勾結月亮的馬華民政,因此曾把火箭打得落花流水,接近1969年半生不死的馬華。

論者批評國陣成員黨對巫統與敵同眠共被,在畫堂南畔相會之行,集體失聲,誠然不謬。如此一眾曾經萬箭射穿行動黨的國陣成員黨,昔日的漢賊不兩立的“正義感”,都收到哪去了?

當年馬哈迪為李三春征討曾敏興時說,反對黨在外面大喊大叫,他未必聽見;只要李三春在內閣他耳邊小小聲講,他都聽得一清二楚。所以才有後來的華教人士打入國陣,糾正國陣的南柯之夢。

現在不在內閣的馬華總會長終於出聲了:巫統私會回教黨要,應顧及成員黨的感受。同時也準備主動在國陣會議提出。但這位總會長又提早跛腳,他的話還有代表性嗎?除非同志們都能像黨爭一般,彼落此起地表態聲援。若能錦上添花,則是成員黨們也姐姐妹妹站起來,齊聲說:國陣一張床,人家黛妃說3人已太擠,睡了14人,再來個傳統上作異夢的,怎生睡得著?怕只怕當年那位前要員的妙策,到如今只落個只代表總會長個人的意見,在內閣,首相也聽不見了。

星洲日報/六日譚‧作者:黃子‧文橋傳播中心總幹事‧2008.07.27

Monday, July 14, 2008

黃子評論 13/07/08 六日譚

天價的門票

雖然門票很貴,但戲卻精彩。

308海嘯以來,安華落力演出的連續劇,簡直像改編二月河小說的《雍正王朝》,出出扣人心絃,精彩絕倫,全無冷場。

從爆出石破天驚的雞姦指控以來,安華的反擊,招招皆佔上風,為他加分不少。當玻州宗教司提出雙方應手按可蘭經發誓之際,安華的回應,預設了條件,外人看來似乎有猶疑的成份;而其首號對手副揆立刻說,要發誓就發誓,何必設下條件,這反手一擊若未使他落在下風,也是打個平手。想不到他的回馬一槍,竟是向宗教局報案,告小賽誹謗!小將是否會應聲落馬,或是早已將計就計在等安華這回馬槍,才使出更厲害的殺手鑭?有待下回分解。

在警察調查的當兒,宗教局面對如此大案,也須立刻著手辦理。所謂4名証人,此非一般阿狗阿貓可以出任。婦女、未成年男子、非回教徒、精神有問題、弱智等等皆不合格,唯有成年男性回教徒才算,雖然不一定要德高望重。小賽若找得到4名合格證人,無論是一次、多次或8次目睹案發過程,4名證人當時無人出手制止這天理難容的罪行,他們豈非魯迅筆下的冷血看客,看日本人砍中國人的頭,在觀禮或看熱鬧了!真有 4人目賭“過程”,成功唱完一曲後庭花,把此罪行當作奇貨可居,留待日後作證,他們還是人嗎?他們是共犯,也是罪無可逭。

按照常情常理,斷無4個証人存在的可能。但在大馬,什麼可能,常理難以適應和生存。看官唯有等著瞧。

小賽若應聲落馬在這一記回馬槍下,則只能怪自己的功夫水皮,就如西涼大將韓德的4個兒子,單挑或群戰,不過一兩回合就死在古稀老將趙雲槍下,不過是烘托趙雲雖老,威勇依舊的“人肉道具”而已。

但是,如果這真是公正黨指控的間碟,是肩負不可能任務,謀定而動受命深入虎穴,欲得虎子的零零七鐵金剛,安華的下場就會是第二個蔡前部長─早有針孔錄影機伺候,5級光碟以逸待勞等著呈堂為證!則公正黨不一定會談笑閒,剎那間灰飛煙滅,華安的一世英名也就此粉身碎骨,公正黨不死也被搞到爆血管半身不逐。

如果沒練過馬華版的“九陰真經”就上陣,隻身深入虎穴,豈非成了羔羊投入虎口?

這是馬來西亞,想像這樣是的情節出現,絕對邏輯。雖然一切倫理道德,全化成灰。但誰在乎?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政治人物爭權奪利的過程,汝爾我詐,使出渾身解數,人民在看得眼花撩亂,驚心動魄兼賞心大樂,付出的代價是國家安寧、經濟發展、市場信心流失,乃必然之事。況且,看與不看,戲仍照演,門票的天價照付。

星洲日報/六日譚‧作者:黃子‧文橋傳播中心總幹事‧2008.07.13

Friday, July 04, 2008

黃子評論 29/06/08 六日譚

摩根士丹利和納茲里的數據

我剛剛在咖啡店聽到兩個“安哥”在討論國家大事:

“你知道摩根士丹利公司嗎?”

“聽過,但不知道真正是搞甚麼冬冬的。”

“她是著名的國際金融服務公司。最近指大馬從1980年代到今天,貪污的款額高達320億令吉。”

“甚麼?!從80年代到今天,才貪污320億令吉這麼少!老兄,是摩根士丹利在看衰我們,還是你老眼昏花看錯數字?我們堂堂大馬這麼大,是經濟大國,不但股市市值破兆,進出口總值也破兆,這雙兆成就,可沒多少個國家可以達到的境界。我們常說得天獨厚,其他滾滾財源的收入不說,單單政府宣佈國油所付的稅就五六千億這麼多,我們的權力人士又不是沒看過‘大蛇苛屎’,像非洲像朝鮮這等破落戶窮國,跳蚤腿上搾不出油,貪污了20多年,才貪這麼一個零丁的尾數。我不信,這嚴重傷害到我身為大馬公民的尊嚴,貶低我們的國威和貪官污吏歛財的能力。”

“報紙這麼寫啦。”

“盡信書不如無書,報紙是不是這麼寫,我不知。報紙真的這麼寫了,也可能是譯者常常把 Billion(10億)誤譯成1億。把320個Billion當成320億。‘輸人冇輸陣’,中國的貪官污吏一年就貪污幾千億,若說我們20多年‘貪掉 ’3200億,還說馬馬虎虎,近乎中肯,沒有存心歧視,沒有看扁大馬的財力和貪腐的能力。”

“噢,是的,我看錯了。報紙上寫是3200億。但是,首相署部長納茲里已斷然否認。他說1990年到今日,反貪污局調查了1萬3309宗貪污、濫權、舞弊的案件,涉及的貪污款項還不到3億。兩者的落差實在太大。不知這家著名的國際公司是不是又在妒忌我們,妖魔化我們?”

“老兄,你聽過冰山一角這句話嗎?”

“有”

“你知道看得見的冰山那一角,佔整座冰山的多少巴仙嗎?”

“不知”

“看得見的只有10%,90%是看不見的。但這在其他事上只是形容詞。人家國際大機構不是吃飽沒事幹,終日惹是生非,造謠中傷各國渡日的。他們發表的數據,不能說是絕對真理,但必須有所根據,否則,是自斲公信力。搞不好,會被告到頭破血流,不信惹一惹鄰國的李家王朝看看。我們的部長根據反貪污局的數據,此乃官家援用官方數據,沒錯。問題就如,反貪污局是漁夫,貪污濫權瀆職者是水裡的魚。即使全球對魚肉的需求量這麼大,捕魚的技術已經如此先進,但河裡海裡的魚,沒有被捕到的仍是那麼多。而大馬對魚肉的需求量不高,儘管河裡海裡魚多,但下網的漁夫少;另者,像雪州大臣的助理這類具迫切性必須馬上行動的也不多。因此,捕到的魚,跟逍遙在江湖的魚蝦存量,難成正比。”

摩根斯丹利和納茲里天壤之別的貪污數據,可以這麼解讀嗎?你說呢?

星洲日報/6日譚‧作者:黃子‧文橋傳播中心總幹事‧2008.06.29

Wednesday, July 02, 2008

黃子評論 06/01/02

如何揮霍新的一年?

唐伯虎有一則戲文《七十詞》:“人年七十古稀,我年七十為奇。前十年幼小,後十年衰老;中間只有五十年,一半又在夜里過了。算來只有廿五年也,受盡多少愁煩苦惱。”雖說戲文,卻是深刻寫實。一生70年,只有25年真正可用,這25年,有多少人能善用之呢?

有個洋人,作過較精細統計,分析70年是如何消耗掉的:20年睡覺、20年工作、6年吃飯、7年玩、5年穿衣、1年打電話、2年半抽煙、2年半在床上、3 年等人、5 個月綁鞋帶、2年半作其他的
事,包括上教堂。這算法,也許有些過時了。如果是蔡瀾,現在工作吃飯已合一了。

從前的人花在找飯吃的時間,遠比吃飯時間長;現在的人,尤其是大馬華人,吃吃喝喝的時間比例,比前人長了幾倍。現代人綁鞋帶的時間可以省回不少,因為有鞋帶的鞋子也不多了。倒是打電話和上網的時間加起來,可能是前人的十倍。老一代的人,真有到歸天,都不會自己打電話。穿衣的時間,即使一樣,花在選穿哪一件的時間,大大加長了。

扣七除八,現代人的一生,尤其是新人類、新新人類,到底─花多少時間在工作,以及認真求學?花多少時間在工作,以及認真求學?花多少時間,做真正有意義,非做不可的事呢?年復一年,春花秋月等閑過,舊的一年,又將過去了。迫人而來的2002年又到了,要怎麼過呢?得過且過?還是應該靜下來想一想呢?因為時間無涯,生命卻有限,沒有一個人擁有無窮無盡的明天,揮霍不完的明年新的一年。

伊麗沙白女王臨終時大叫:“用我所有財產,換取多一刻的生命!”

上帝很公平,沒有人可以用金錢財富換取時間和生命,否則馬可斯、蘇哈多可以用他們搜刮而來的不義之財,延年益壽,長命百歲,繼續為非作歹了。縱使天從人願,上帝讓伊麗沙白女王多活一刻,那一刻要用來做什麼呢?─行善還是作惡?人類的壽命已比前人延長不少了,話雖如此,可用的時間,還是非常有限,如何善用促一生,真要仔細思量。

不論所剩時間或多或少,所羅門王都提醒我們,說:“少年人哪,你在幼年時當快樂,在幼年的日子使你的心歡暢,行你心所願行的,看你眼所愛看的,卻要知道,為這一切的事,上帝要審問你!”

黃子.2002年1月6日

黃子評論 22/07/03

看透时事:给朝鲜剥皮止痒?
2003-7-22 来源:南洋商报

拉朽摧枯般,几下手脚就打下伊拉克的美国,立刻就对有点不识相的叙利亚变脸,猝然而起的恶声恶相,也立刻令莫明所以的世人吓了一跳,会不会顺手 ——尚未班师回朝,一切军火辎重全在那里,乘势再打叙利亚,甚至伊朗?后来总算是两国识趣,而美国也不过是虚张声势旨在警猴而已。

当美国攻打伊拉克时,就乘机起哄,动作夸张又“搞搞阵”起来,以吸引美国和世界注目的朝鲜,以目前情势看来若不被修理一顿,连共产的皮都给剥掉,断无法给不时都会发痒的皮止痒。

攻打伊朗转移视线

叙利亚一早就识相收声,立刻平安无事。美国虎视眈眈已久的伊朗,当美国拿下伊拉克之后,更是虎视之余,再亮照妖镜,说什么后者搞核武,伊朗同样格外乖起来。这分明是美国在找碴,是否有意动真刀真枪来收拾之,倒也难说,一时三刻暂可无忧。因为布什和布莱尔虽然成功打下伊拉克,但英美两国人民和政客,并不像第三世界的人民,只要事过就境迁,没有人会追究当时为什么要打?

英美政客和人民的记性,比起容易欺哄的第三世界人民,又长又好千百倍。因此越搞越大,战功不能抵消欺骗人民的罪过,两布面对信用破产的政治风暴,故若无十分证据,断不敢笨到铤而走险,再利用攻打伊朗来转移视线,摆脱自己的危机。况且,比起萨达姆,伊朗那群贪婪独裁的政教合一神权集团,可灵活得多,大丈夫能伸能屈,不作无谓的牺牲去硬碰。

美国佬吹毛求疵,伊朗可懂得弹性周旋。美国内有找不到伊拉克大杀伤武器的谎言困身牵制,外有伊朗的以软制硬,一时是下不了手的。因为万一打下来,又是跟伊拉克一样,什么像样的武器以至原料也找不到,岂非政治上的双料自杀?

而朝鲜,人家的七年之痒,痒一阵,瘾过了,也就好了。她可是多年来,时时发痒,日产韩产中产的无比膏,都不能止其痒。如此顽痒,非药石所能止,不死不休,除非剥掉其皮似的。从攻伊之战一启动,就自动送上门来,跃马横枪叫阵。

直到如今,犹不知收敛,窜上跳下,扮鬼脸,示各种动作。

中国迫与美国结盟

朝鲜或伊朗,原就是贴上了邪恶轴心国的标签,原就是有机会就动手收拾的目标。伊朗一时下不得手,眼下布什政治难关当头,克林顿总统转移视线的本能性技俩就是攻打伊拉克,伊拉克这可打的宝贝已打下来,伊朗一时打不得,不打证据十足有核武的朝鲜,打谁呢?

韩战以来,从未出现过如此再打朝鲜的良机;后台的苏联垮之久矣,而今中国被迫无奈,只有跟美国结盟,再难顾及不断被朝鲜践踏的旧义。剥朝鲜的皮,给她一劳永逸的止痒,此诚千载良机。

故此,现阶段谈的是怎么打?一个方案是单单派侦测机逼近朝鲜的领空,让她派机腾空拦截,如此就可耗掉所剩无几的燃料。其二,举行大规模军事演习,迫使朝人躲进掩体,以耗尽存粮。其三,散播谣言,扰乱其金融系统等等。以此拖垮国力,引发人民军人揭竿起义,然后再派军进入。以朝鲜这空虚的国力,正是纸老虎一只,说来这些策略并非无不可能奏效。

若能对朝动手,毋须大动干戈,再奏大功,推翻金正日,即使无法让布什完全金蝉脱壳,全面摆脱攻伊拉克的信用问题,也有助减缓压力。

死亡暴升极为不智

布什面对的不只是国内民主机制在发挥制衡的功能,对其信用构成极大的压力,美军日日面遭暗杀“屠杀”,将是美国另类泥足深陷的“越战”;再无良策扭转这驻伊美军的梦魇,虽然情况不至于如越战尸体源源不绝送回美国,但若被杀人数直线上升,而无法隐瞒的过百、数百,人命比万国人民性命珍贵万倍的美国人,反弹暴升是指日可待之事。

这是一颗计时炸弹,在暂时无法拆除情况下,让美国和世界众目睽睽见证死亡人数节节上升,极为不智也。是否会与其让大家见证美国军队一筹莫展,无助地让伊拉克人屠杀,倒不如引导全世界去观看美国如何剥朝鲜共产政权的皮,给金正日止痒,给朝鲜人民止痛,既是上策,也比较幸福快乐?

作者为文桥传播中心总干事

黃子評論 12/12/03 六日譚

回教黨的新賣點

剛剛出爐的回教黨回教國大藍圖,原本支持的自然支持,反對的繼續反對,中間游離因此受吸引而靠攏的,恐怕不會太多,如果有的話。

從學者詹德拉和伍錦榮的分析觀之,了無新意。最令人懼怕的以真主法律取代憲法這動搖國本,以專制威權取代民主平等的基本黨綱沒變;宗教上的排他主義沒變;婦女地位問題避重就輕語焉不詳,總之,瓶中沒有新酒。

倒是對於只講現實利益的短視者,即沒有太大興趣去搞清楚甚麼是回教國,恐怕也沒有甚麼能力去理解回教國是怎麼一回事,沒有眼見實況,是無法想象那情景的人,對於丁州回教黨政權設立的百萬基金幫助貧窮的華裔,有莫大的吸引力。

當回教黨主席說,他走入華人地區發現,華社中只有少數人是百萬富翁,同時全國也有不少需要幫助的窮人。其實,只要馬來政治人物不搞種族主義,像近日的《馬來前鋒報》宣稱,華人的財富是馬來人的三倍等等充滿偏頗別有居心的動作,華社已感到十分窩心了。即使是最具權威,敢於斥責自己同胞的馬來政治領袖,除了稱讚華人勤勞、長袖善舞之外,也從來沒有持平地以諒解的心態,去看華裔印裔社群的貧窮問題。

經濟地位比華人更不幸的印裔社群,“害到”到三美威魯迄今不能退位讓賢,告老還鄉,而必須烈士暮年、壯心不己地繼續為其族群奮斗。多少次在國大黨的代表大會上,三美威魯向國陣老大痛心疾首聲廝力歇地喊話,呼籲國之大老關注印裔社會的貧窮問題,拯救不斷沉淪的經濟教育社會家庭問題。

可是,馬耳東風,一切仿佛不過一場戲,曲終人散,鴻飛那復計東西,誰還記得代表大會誰喊過了甚麼?

至於華裔,幾十年來,老是被“屈”得仿佛個個都是百萬富翁似的。而且致富都是以別人更加貧窮為代價。像個習慣性被“屈”的童養媳,聽到哈迪阿旺這番務實、客觀、公平、親民的談話,能不感動嗎?武吉不蘭律,誰還記得那些不幸的家庭?除了教會團體仍在關懷那些家遭巨變的孤寡?政治人物中,當初以之為政治課題玩過就算了,乘機撈完政治本錢者也走了。哈迪阿旺去看過他們,記得他們。

回教黨的財力好得到那裡去,設立百萬基金幫助貧窮華人,雖然杯水車薪,可是那份心意可以推動多少人心呢?

回教國大藍圖,對華裔社會來說,只要不減分就好了。百萬基金助窮人,絕對加分。國陣在這亟需華社加分的時刻,真是莫名其妙,《馬來前鋒報》還會大玩減分的遊戲,是何居心也?如果阿都拉阿末因為朝聖文章被終結其報人生涯,《馬來前鋒報》的過時種族主義者,實在也不宜坐在那裡繼續幫巫統的倒忙了。

回教黨日得民心,不是沒有道理;巫統日失民心,也是大有道理。只有明白道理,按直道而行的政黨,才有前途。(作者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

作者為文橋傳播中心總幹事
星洲日報/6日譚‧作者:黃子‧2003/12/12

黃子評論 24/07/05 六日譚

比作官的利息還要高

重農抑商的中國政治社會制度下,經過幾千年的累積經驗得出此結論:任何投資,回酬最高,莫過於作官。

作生意雖是最重要的致富之道,回酬最高,卻是作官的。像和珅這類型的絕世貪官,比較特殊,不適合引證,普通的清知府,3年就有10萬白花銀,而其奉祿,可能一年不過數十百兩而已。若非清知府,那3年下來,身家的暴漲,只有大馬剛剛設立二板時,新股上市的氣勢可堪比擬。二月河的帝皇系列,數據詳細,也可靠。

中國人的歷史經驗,仍然在非歐美國家大量複製。作官和生意,同樣需要本錢,當別人去耕田種地,養家活口;想作官的人,則須投下時間精力,寒窗苦讀,放棄生產。這還是部份的成本而已。如李崇孟放下獸醫不幹,花了十多年光蔭去服務人群,耗上萬百零吉,結果,只當過一任國會議員。若官運不來,時間金錢的投資,血本難歸。如此賠本者屬於特例。

一般上,只要當得上官,那回酬十分誘人。此所以,10年前,選個巫統區會主席,投資600萬,平常事也。看看前聯邦部長、前沙巴州首席部長奧蘇蘇干,單單在英國禮嘉酒店賭場涉及的賭注,以及所輸掉的巨款,當證此言不虛──作官的利息,比作生意高些。

奧蘇當聯邦部長及沙巴首席部長,共15年,所得薪酬恐怕少過500萬。扣掉衣食住行,剩下來的儲蓄,除非有人代他投資,而且是經營有方,無往不利,又本小利大,才會收錢生錢的滾雪球之效。如投資股神巴菲特的股票,否則,連索命的梭羅也會損兵折將,虧到滿天星斗。

除非奧蘇是甚麼世家弟子,富豪之後,咬著金湯匙出世,坐享千萬財產,否則,以其官場收入,絕無可能在7個月時間,可以下注1億55萬令吉,輸掉3117萬!至於,他在澳洲賭場的投注,以及所輸,又有多少呢?

千言萬語,讓人聯想翩翩,作官的利息到底好過作生意。

在馬來西亞作官沒利息的,大概是繳不出千多元所得稅的國父東姑阿都拉曼,以及他那一輩的政治人物,如巫青團長說其祖父過世,僅留下30塊錢。這種官或政治人物,早已絕種。

話說回頭,在馬來西亞這得天獨厚,擁有各種全世界都羨慕的豐富資源,雖然很快就給挖空掏空的國度,還有比作生意比作官更好的回酬。只要搭對車,閣下可以成為 AP天王,得到私營化計劃、分配到股票、分到現款作本錢再加公共工程,不但一夕之間,晉級千萬億萬富豪,而且,打破希臘神話所說的,機會像個滑不溜揪光頭的小孩,一錯過,榮華富貴飛走了,永不回頭。

因為在馬來西亞,機會不是一去不復返,而是像電影“The Postman Always Rings Twice”甚至流行曲“ Knock 3 Times”。四大AP天王,得到數以十億計令吉的AP,不是一次過,而是年年有。你說,這利息不比作生意,作官高嗎?

當然,這只限認識有權力分配資源的黨國要人,或高級公務員,如國際貿易及工業部祕書長西迪哈山。(作者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

作者為文橋傳播中心總幹事
星洲日報/6日譚‧作者:黃子‧2005/07/24

黃子評論 01/10/06 言路

不可只是“聽君一席話”

台灣總統陳水扁在9月21日打破沉默,呼吁大家回過頭思考,過去這段期間所耗費的龐大社會成本。

是的,自從施明德登高一呼,不分藍綠,眾山響應,沒幾天就有百萬人各捐出台幣100元的基金;一聲召喚,數百萬群眾就走上街頭雨中靜坐。加上遍佈全島的倒扁挺扁人數,這人力物財力若全然投在生產上,可以創造多少經濟文化等等的建設?可惜,看起來一切幾乎是虛耗掉,因為這幾乎只見破壞不見建設。

台灣的經濟已經這麼糟了,再耗下去,窮人日子更加難,失業人口只增不減。再不收手,台灣的經濟民生將繼續往下沉,是可以預見的。

因此,阿扁呼吁:“不能讓仇恨的語言與暴戾的氣氛無限地滋長、蔓延下去,但每一個人都是我們的同胞,大家要將心比心,易地而處,讓所有的紛擾早日落幕。”

這是多麼動聽的宣言,這哪是偉大的政治家的說詞,這簡直像偉大的宗教家、偉大的人道主義者的信念。要在仇恨的地方散播愛心,寬容。

如果,看官只看眼前台灣的景象,只單聽君一席話,聽阿扁情詞感人語重心長的一席話,確應深受感動,放下一切,趕快偃旗息鼓,嗚金收兵。大家回去積極建設,不要消極虛耗了。

俗話說無風不起浪,浪是果,風為因。施明德發起“台百萬人反貪腐靜坐”的社會運動是果。而因就在扁府─包括扁政府、總統府、第一家庭闔府的問題多過牛毛,人民終於忍無可忍,不願再忍了,與其等到2008年任滿,讓台灣下沉到更難以打救的境地,如癌症愈早求醫,痊癒機會越高,施明德才不得不大義滅扁、不得不出手或許能救救台灣。

至於阿扁的那席話,是陷入困獸之境仍然不改其巧言令色的本色,顛倒是非黑白的說辭,並非心中有愛和寬恕。阿扁的任何話,正如任何人,都不可孤立地聆聽解讀,而是需要全面地檢驗分析。

台灣政治有藍綠對立、族群對立、南北對立,有蕃薯竿頭之別,雖有由來,但得以吹谷成形,李登輝和民進黨的極端種族主義為主謀,而阿扁正是其中一大播種澆灌者。他的江山,就靠以“種族主義”者以極端的語言幻散播仇恨,鼓動暴戾氣氛以收割政治利益。每一次選舉,他的極端論述,我們的凱里與他一比,尚嫌任督兩脈未通。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在聽阿扁這席情詞感人,語重心長的宗教家、道德家、人道主義者言說後,要相信之前,千萬要把他十多年來的主要講話,對照一遍。免得就像看到有淚流下來,就以為都是慈悲仁人為天下蒼生的悲憫之淚,忘了那面具後面是一張猙獰的鱷魚嘴臉。

倒扁運動的社會成本太大,但任憑扁政權再操弄下去,台灣要付出的代價更大。所以,這虛耗不是虛耗;這消極的破壞中,有積極的重建意義,民主和人心道德的重建。

星洲日報/言路‧作者:黃子‧2006/10/01

黃子評論 18/11/07

的確是兩種不同的思考方法

歐陽先生在回應拙作時,開宗明義先給在下扣帽,說在下將其論點無限上綱,將其觀點推向另一極端,也因此歸納出我有“兩個問題”。只不過,在重讀其文和拙作之後,無法苟同其“問題”的說法,因此,只好再借寶貴的篇幅嘮叨。

十多年前《李天命的思考藝術》一書出版,不久我們即見歐陽先生諄諄善誘,誨人不倦地教導讀者啥是獨立思考,這一教導直到如今。先生如老教授的發黃講義,加上批判教會對同性戀立場,兩個議題年復一年地重覆。克魯雪夫鞭令也不過一次,但哥白尼的地動說,多年來,時不時總是樂而不倦地被先生拿來把天主教會鞭笞一番。在下雖無暇篇篇拜讀,但也略知先生操弄文字戲的手法。是的,先生在回應文的第二段說“我從來沒有以此論點批評黃兄宣傳的見證,我的文章主旨是論抑制證據的謬誤,在文章中也沒指那些自稱改變的人在蓄意撒謊,更何況有些人是因為在宗教壓力,自以為可以改變,並非惡意撒謊……”先生在〈見證、故事、還是謊言?〉一文中,的確沒有那些自稱改變的人在蓄意撒謊的字句,大作的主旨的確在論抑制證據。但請先生重讀大作,從標題的命名,到五、六全段的評述,是否在引導讀者的思路走向寫作或作見證的人在撒謊?明眼人細讀自會知道這大雄寶殿上罵禿驢,可沒罵和尚。先生有意或無心如此,在下不知。如今說在下思考方法有問題,一點也不稀奇。在下幼時曾見過一纏腳的唐山阿婆,一早起來拈香朝人家門口一面咒詛,一面拜。整條街都知她句句惡毒的咒語“所指”和“能指”是誰。指桑罵槐了幾個月,就“槐”字始終沒出口。被咒罵的人要是忍無可忍反口唇相譏,那陰毒的阿婆立刻就大玩文字戲,說什麼對號入座,我罵你咩?什麼A不等於A-,更不是B的語義戲。

先生既然仍以基督徒自居,若沒弄錯,也想作牧師或已按立為牧師。既為神職人員,總該多遵從主的教導,是就說是,不是就說不是,再多說就是出自那惡者;總該多培養一些光明磊落的人格氣質,有所擔當,正如先生有極大勇氣“出櫃”,以斬釘截鐵的堅決否定昔日所講所寫的截鐵斬釘“真話”。多年來,特別是先生“出櫃 ”之後批判反對閣下最新論述者的無知、愚昧、神棍等等,這些“禿驢”是誰?不包括本土與先生立場相對者?

先生何必轉移視線,扯到馬丁路德,太遙遠了。先生固然沒說反對的心理學家、醫生、個人及組織全是九流的蠢蛋、神棍。拙文也沒說先生如此說,句後是問號,非句號,請細讀。但閣下“出櫃”以來,在專欄中不斷重覆咒罵的無知、愚昧、神棍等極盡侮辱能事的“所指、能指”又是誰?(在下正在踏入文字戲的陷阱中)。說到葉博士的國籍問題,拙文寫的是“似乎”,而非等同“推翻”,這原就不值一哂的小事,只因為先生好把雞毛蒜皮的小事大作文章,“聲東”卻引導讀者看見在“ 擊西”。先生止於至善的境界,難道只停留在叫讀者看“禿驢”,終極關懷不及──“和尚”乎?若無,那在下道歉。

是的,先生又可以送帽說什麼無限上綱。出家人不打誑語,“牧師”也不應只玩文字戲,不可缺乏擔當的道德勇氣。

最後,說到不看一流的學術期刊,先生當不會不知1973年America Psychiatric Association在Dr.Robert Spitzer領導下,以幾張多數票通過,在醫學報告上刪除同性戀是一種精神病,即同性戀在醫學上不再被視為一種病症。請記得,APA只是以幾張票通過刪除,而非一致。也就是成員中反對者不少,不能說支持者全是一流權威,反對者就不是。2001年,極具權威的領導者Dr.Robert Spitzer在美國精神病學會大會演說時,發表了他對200名同性戀者接受治療得以改變的研究報告,直接推翻他28年前的舊說。我們輔導部有些好些個案,跟Spitzer的報告相符。我們不敢隨便亂反權威,在經過理性的判斷後,也相信權威,所以我們相信願意改變的人,是有人可以改變的,而且也可以過幸福快樂的婚姻生活。雖然前些時候讀到澳洲幾位“出埃及”領袖現身說法,他們改變失敗,正式“出櫃”,我們可以理解,也深切同情他們努力的失敗,以及尊重他們的抉擇。上帝賜人自由意志,也尊重之,所以沒有阻止夏娃亞當吃禁果,連蛇在引誘他們,上帝也沒阻止。我們是誰?焉敢亂來。但不表示人數不少的性取向問題者,都是一個模鑄出來,我們相信有些願意或想改變的人,是可以的,只要他們尋求幫助,有專業訓練者可助之。

星洲廣場‧作者:星洲日報/回應.黃子.18/11/2007

Tuesday, July 01, 2008

黃子評論 22/06/08 星期筆匯

窮人提高抗壓力

從優柔寡斷到突然變為當機立斷,出乎國人意料之外的提前兩個月決定讓油價暴漲約40%,不但亂了民眾方寸,也亂了市場陣腳。在這突如其來的混亂局面,正是官家、經濟學家及新興的理財專家粉墨登場的時刻。上得台來,總不能木無表情,沉默是金,有沒話講,有沒戲唱,總還得講,總還得唱。於是乎,諸多官家專家講了等於沒講的廢話,唱出的不缺陳腔濫調,適用的高見並不多。

美國的憂鬱症早已突破人口的50%,競爭劇烈只在美國之上的香港,則只有20%,可能是港人的抗壓力較高。我國競爭程度遠遜兩國,但憂鬱病人口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為24%,小孩佔13%多。是否因為國人的抗壓力不及港人呢?

面對這波微型的通膨海嘯,許多無流可節、無源可開的低收入者若“抗漲力”不足,會否構成駱駝最後一根稻草的效應呢?所謂“抗漲力”高者,即富人,衣食住行這基本生存資源,不過其收入的幾巴仙,漲他三、五百巴仙,也沒啥感覺。他們一餐一千幾百令吉“ 濕濕碎”,三、五十萬的豪華車擺在家中不過像窮人養條菜園狗。他們是正當商人,善舞長袖,生財有道,或祖上遺下豐盛家業。因此,這輪通膨,對他們而言,是 “帝力與我何有哉”?

另一種,則是敦馬朝代興起的暴發新貴──特權階級。只要一單私營化計劃成功,又不揮霍無度,亂花濫用,三代十世,享用不盡也。算算,一條私營化大道,可以魚肉千萬消費人,多少年?有些計劃,沒有年限,如“自由牙蘭”,可世世代代盤剝下去。

另一群則權力有期限,深恐過期作廢,當權時盡心盡性盡力搜刮。窮人頭上的灰,他們見了也垂涎三尺,有殺錯沒放過。皇糧俸祿不過是買花戴或喝咖啡之用,單位數雙位數的通膨率,算啥?

沒有權力,有武力,也行。君不見,今之匪徒進屋搶劫,根本毋須那麼血淋淋肉博戰的“搶”,他們深諳孫子兵法不戰而屈人之兵的上策,用的是心理戰術。他們君子動口不動手,只須出言威脅警告苦主,若敢報警,奸你妻女,3歲也不放過!他們有武力,但都備而不用:羽扇綸巾,談笑間,要苦主獻盡現鈔,再從容優雅慢慢搬清屋內財物;最後飽餐一頓,騎劫苦主其駕座,才揚長而去。事後,誰敢以身“試法”,還不是打斷牙齒和血吞,乖乖就範。此等強人的收入之豐,不下與民互動最密的貪官。通膨,算什麼?等而下之的攫奪匪,舉國無所不在,日日殷勤工作,捅人再搶,弱質婦女是最佳羔羊,連往返新山長堤的騎士壯漢也照搶不誤。他們濫用暴力,收入雖遠不及入屋要錢搬財物者豐厚,但“密食當三番”,日幹幾單,如飆車黨半小時打砸搶劫三五家油站的消費人,收入也不錯,應付二位數的通膨率,綽綽有餘。這些高回酬的黑白兩道,風險近乎零,“抗漲力”雖不及富人,卻能從容面對。

當你被役如牛如馬,每日賣命10小時才能保住工作;當你早已省到要捕螢為燈給孩子晚間溫書,以及恨不得掘井而飲,你已無流可節無源可開,官家專家叫你開源節流這放諸宇宙皆標准的鐵律,依我看,還是像我──沒有祖上遺產,也無本事按正途富起來;欠缺當朋黨的闢財之道(Know How)和人脈(Know Who),因此“抗漲力”低,必須設法提高自己的抗壓力,才不致於在此劫中沒頂。

自由論談
星洲日報/星期筆匯.黃子.2008.06.22

黃子評論 18/05/08 星期筆匯

政治青蛙永遠不會消失

真假我不知,據說日本人也像華人喜歡吃田雞。有個印度人找到這麼一條財路,就在印度某地大量收購田雞出口到日本,為農民另闢了財源。於是區內大人小孩摸黑捕捉田雞,成為日本人桌上價廉物美佳餚。在強勁日圓驅動下,該區田雞被捕殺殆盡。

後來,該地農作物受到嚴重的蟲害而歉收,漸演成飢荒悲劇。在這經典的環保警世故事中,田雞絕種,生物鏈斷,生態失衡,天敵被滅,害蟲遽增,農作物就被無限制繁殖下的害蟲吃掉。

兵敗後成了民政黨普通黨員的李家全,為新政權效力,以服務檳州人民,被黨之大佬林敬益狠批為政治青蛙。他是海嘯後首個有頭有臉的政治人物蟬過別枝,格外引人注目。在他之前,早有成千上萬的國陣各黨同志紛紛拉大隊,或個別地棄暗投明,申請加入公正黨、行動黨等等。而這股青蛙大遷徒的活動,仍在持續中。

在李家全“跳糟”之際,國人最注目的還是沙巴這政治青蛙最大產區的動向。他們一開始就有人拒受委任為副部長,稍後又有人辭掉副部長。首相為此專程赴沙安撫,表面上是暫定下來。可是隨安華等人發動的一波波心理戰術,宣稱有多少青蛙將跳過來,後來又提出916的大限,連不以為安華能成事的敦馬也說可能變天了。

政治青蛙傳統大州的青蛙們,因此更受注目。

上星期沙巴金馬利區巫統國會議阿尼法在國會向國陣政府發難,說他們是“養子”,是住在別墅內的廁所旁,長期收的是空頭支票,因此不排除“跳槽”。繼而不願受委為副部長的阿都嘉夫,更是直接警告國陣關注沙巴,提出各種訴求,包括石油稅增至20%。如此公開叫陣,首相唯再度與沙巴領袖會談,沙巴州一眾政客所下的“美的哀敦書”是8月解決。

西馬的政治青蛙,無論是數以萬計的基層同志大遷徙,或是這個那個二三線失意領袖跳呀跳,皆不足以變天,頂多是細水長流地使國陣與民盟各黨此消彼長。唯有沙巴的國陣麾下24名國會議員,才算得上風流人物。

一般上,國人對政治青蛙都沒好感,特別是當年團結黨政權被人用卑劣手段弄垮,那大群政治青蛙,叫許多人備嘗噁心和心寒的滋味。而今若是沙巴20多位待價以沽的議員,若再搖身變回青蛙,雖是變天的風流人物,這又豈會是國人心頭美味?雖然有許多理由可以開解,例如這是國陣“人種什麼就收什麼”的因果報應;這也可以解釋為《天龍八部》慕容公子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云云。

再者,有人主張莫須太拘泥,食古不化得太過迂腐:若張飛口中的三姓家奴呂布,殺掉義父丁奉之後認董卓作父,不中王允的美人計,再殺掉董卓,董卓這老賊豈不是可以繼續行兇作惡,危害百姓。二度“弒父”的呂布算不算為國除害呢?雖然董卓死後有點像沙旦胡先一垮,使原本脆弱的和平局勢土崩瓦解,各據一方的軍閥立刻蠢動,導致天下大亂。再說,正面人物三國雄主之一的劉備,在得諸葛亮出山為軍師之前,大半生顛沛流離,先是跟隨與袁術同一流的公孫瓚,後來又投靠袁紹,最終依附劉表。在那非常的亂世,這算不算是跳來跳去的政治青蛙呢?又或者,韓信以十面埋伏和四面楚歌收拾掉所向無敵的西楚霸王,但韓信原就是霸王的手下,只因霸王有眼無珠不識英雄,一再拒絕鍾離昧的推荐,才讓失望的韓信如同陳平、范增等轉投劉邦。呂布為人不齒,是個負面形象。但劉備若無雄心大志,而過於迂腐地死守從一而終的教條,說不定早就成了炮灰,與草木同朽了。劉邦這地痞流氓也不是什麼東西,不過若是韓信受西楚霸王重用滅掉劉邦,讓項羽這殘暴不仁的匹夫成王,恐怕歷史會更血腥。莫說他活埋秦朝降軍20萬的恐怖手段,劉邦入咸陽秋亳不犯,他趕來遲了一步,竟然引兵劫掠燒殺屠城,一把大火燒掉阿房宮,3月不熄。

政治上跳來跳去的青蛙,有各種主觀客觀的因素,不一而衷,也不能一刀切下,黑白立顯、忠奸盡分。沒有呂布反戈,董卓可以禍國殘民久些;沒有韓信跳槽,殘暴的西楚霸王即使不自刎烏江,楚漢相爭的內戰還不知要膠多久,沸鼎中的百姓受戰火煎熬,何時方休?沒有跳來跳去,劉備不過亂世裡無關痛癢的小角色。

跳來跳去的青蛙,是永遠不會消失的。就像馬來人永遠不會在地球上消失同一個道理。萬一出現印度某地田雞絕種的生物鏈斷,那也是人類的災禍。

自由論談
星洲日報/星期筆匯.黃子.18/05/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