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April 30, 2008

黃子評論 05/01/05 言路

亞洲地震海嘯
災劫後,印尼政府該作什麼?

每當天災人禍發生,政府的首要工作自然是救災,像多年前日本發生大地震,政府的反應遲鈍,反而是黑幫迅速見義勇為。前者飽受批判,後者贏得美譽。

可是,在有些比較落後的國家,特別是像印尼這樣監管鬆懈者,政府的首要任務,不應只是救災,同時並進的,應包括維持治安。尤其是對數十年來歷盡災劫的少數族群,華裔。

從荷蘭這不義的帝國主義統治開始,當權者就對印尼經濟建設有極大供獻的華裔百般剝削,不公義地對待,以之為代罪羔羊。獨立之後,華裔更是動輒成為殘暴政客的犧牲品來轉移視線。每當有天災人禍,印尼華裔就自動成為搶劫燒殺強奸的對象。在大獨裁者蘇哈多垮台之後,印尼已換了3個總統,對於華裔的基本人權,雖說已略有改善,但從這次海嘯大災看來,對於華裔的性命財產安全,仍然有置之自生自滅的態度。

全球應向印尼政府施壓

亞齊省自遭災以來,華人在同受天災浩劫之餘,尚要面對人禍,暴民針對性的搶劫,而政府明顯地對每家每戶成為搶劫對象的華裔,全無保護措施,也未準備作什麼。當外國媒體實地採訪,發現問題的嚴重性,而香港的媒體也呼吁印尼政府制止暴徒搶劫華人時,印尼政府沒有立刻反應,駐馬的大使反而在為暴民開脫,說是迫不得已,缺水乏食,才搶劫以求存,並且,搶劫對象並非單對華裔,是見有糧有水即搶。從媒體的報導顯示,印尼大使的外交詞令十分得體,恐怕與事實仍有距離。退一萬步,姑且接受印尼大使那有一定事實的說詞,以印尼數十年來天災人禍頻乃的狀況,前朝以犧牲華裔來自保,新政府若有誠意,亦應改變態度,採取積極措施來保護同為受害者的華裔,在遭受天災之後,不再受到人禍的劫難。

另一方面,政府怎可以對天良泯滅,乘機發國難財的航空公司就地暴漲價錢,作第三度傷害災民的邪惡之舉坐視不理呢?

印尼朝野過去對待華裔的種種不公義,可以事過境遷地寬恕,可是不能忘記,並且,全世界有公義之心的人,都應起來向印尼政府施壓,要求,從此以後,每當天災人禍,政府有責任同時並進,即救災也派軍警保護少數民族或宗教群體。

為了要統要獨,大陸和台灣政權,在全世界有華人的地方角力,拉攏華裔支持自己;當需要投資之時,以什麼血緣鄉情民族之義號召,此時,並不怎麼顧忌到什麼人家的內政。每當海外華裔有難,若非噤若寒蟬,怕別人指責為干預內政,就是輕描淡寫顧左右而言他帶過。對於全世界華裔也好,對於全世界不幸遭人欺壓的弱勢民族群體,兩岸都應有道德勇氣,行公義之舉,以政治、外交策略施壓。兩岸政權,應該挺起脊椎骨作人,莫勇於內斗,怯於對外。不敢單獨行事,亦該設法聯合其他強國,向不義的暴力政府施壓。

當天災發生時,落後國家的政府,在火速救災的同時,應保護弱勢族群免於受第二度第三度人禍的傷害。暴民、航空公司固然罪大惡極,坐視不理,豈算無辜?

星洲日報/言路‧作者:黃子‧2005/01/05

黃子評論 23/02/03 六日譚

馬新水供爭議
這樣的文章可以少做

完全不做,斷無可能;這樣的文章,可以少做,且是越少越妙!

白礁島的問題,才剛剛暫告一個段落,馬新關係,原可以有個冷卻的機會。誰知道,水供和大橋的課題又風雲再起。對白礁島事件講狠話重話本來是其他人,這回卻是由總理吳作棟講氣話,“如果你臉皮夠厚,你就去;如果你的臉皮較薄,那就不去好了。”

自從兩國幣值彼長此消,新加坡是物廉價美的購物天堂跟大馬、特別是新山易位之後,新加坡當局對此就蠻不是味道。當年大馬人赴新,絕不會入寶山空手而歸,至少都在兀蘭買幾包水果,然後千方百計分散風險,放在車的各部位,免得關稅人員覺得太多課稅,實際上從新加坡滿載而歸的大馬遊客,在關卡“中招”被課稅的比例並不高。除此之外,大馬當局都是大大方方,並沒有為難人民去新加坡享受購買廉價或“先進產品”的樂趣。可是,當形勢逆轉之後,新加坡人到新山購物,就一再成為炒作的課題,作為“投桃報李”水供以及其他矛盾。其他小動作也多,從汽車的半缸油到“三須古”缸油。種種限制,不過要消極地阻止新加坡人到大馬消費而已。現在又由最高領導人祭出臉皮厚薄論,實在令人失望。

如此情緒化言論,無助於解決馬新關係,而“激將計”的減少人民到新山購物,恐怕也為時不長。難收其利,但見其弊的話,何苦多言呢?

我們不是新加坡人肚內的蛔蟲,無法得知是否因為新加坡在白礁島課題上的高姿態佔盡上風,而促使他們“食髓知味”,須轉以強硬的態度,才不會被“欺軟怕硬” 的對手欺負?但願這種猜測錯謬,否則,人要臉,樹要皮,日後的“交鋒”雙方都在聲色俱厲上不斷加碼,可就大大不利和氣生財之道。更何況,馬新兩國人民,雖然政治分屬不同國家,但政治上的分隔,卻是切不斷彼此之間的血緣親戚關係。從還未獨立,一直到今天,情況雖有單向化,也就是兩地人民移居;即使如此,一直都有馬來西亞人,成為新加坡人。這些昔為馬,今為新國公民,還有千絲萬縷,多少血緣親戚在馬?連吳作棟總理本身,都是從彭亨州搬過去。

從另一個角度而言,許多新加坡人才,都是因為大馬的不重視不珍惜,而“白白”讓新加坡揀了便宜,吸納過去的。新加坡有今日成就,大馬這腹地提供了多龐大的人力物力資源?說閩語的“飲水思源、吃果子拜樹頭”太言重了,處理馬新關係,在政治、經濟利益考量之外,崇尚“Law by Law”的新加坡人,不妨也宏觀一些,加入歷史情誼人民血緣關係的因素。樣樣都“Law byLaw”,只唱一支“Law by Law”,不一定能跑遍千山萬水的。換一個山頭,唱一支歌的靈活性智慧,值得考量。

吳作棟總理的臉皮厚薄論,柔佛州務大臣阿都干尼回之以首相表明大馬將供水給新加坡,直到世界毀滅的那天,誠為明智理性之言。不過,大臣說到自己從不去新加坡購物,也不會在週末到新加坡過夜,連其夫人也一樣,不喜歡到新加坡去。除非去澳洲,必須停在新加坡搭飛機,他才“住在新加坡的酒店”。從政治上的角度,這是禮尚往來的話,否則有被誤會懦弱、缺乏自尊之虞。但從兩國關係的長遠利益,和作為一個更有水準、風度的政治人物,恐有畫蛇添足之嫌。

兩國關係,在爭執過程,雙方的情緒多麼高昂激動,最終還是要為了大局而合作。等到這棘手的水供或配套解決之後,大家必定要一笑泯恩仇的。政治人物的臉皮再厚,但說出去的情緒話,相向的惡言,真的能夠全然船過水無痕嗎?縱然可以,一切今日的新聞,將成為明日的歷史,自己午夜夢迴,可以沒有感覺,人民和歷史,又如何看待呢?

馬新關係,只有朝向合作,斷不能走向玉石俱焚的另一個極端。問題若要早日解決,只有寄望政治人物少一點利用之為政治戲碼、當作長壽電視連續劇,準備演他三兩千集,才罷休。倘若真的如此,則人民只要以平常心觀賞,不必自作多情,替古人擔憂,誰的動作太粗暴、誰的台詞太失水準。不然的話,政治人物、媒體都應少在這方面大做文章,讓問題較易解決。(作者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

作者為文橋傳播中心總幹事
星洲日報/6日譚‧文:黃子‧2003/02/23

黃子評論 13/04/08 星期筆匯

時間有限,趕快上路!

一次又一次大選前的文宣,一些人在掌握各種資源和便利,除了利誘,也不惜威迫,明示暗示選民不支持他們的潛在後果。所以,一次又一次不利的局面又翻轉過來。

這次意想不到的海嘯出現後,只有檳州出現“茶杯裡的風波”,長期籠罩選民心頭的陰影沒有成為可怕的現實,這是首相伯拉輸得起的君子風度、民主精神體現,應予肯定。

海嘯過後已經一個月有餘,意外大勝的民盟各州政權大局基本上已經穩定下來。勝而不驕,更沒沖昏頭腦迷失在爭官卡位的內耗中,反而相繼推出各項令人耳目一新的惠民德政,不負選民所托。

選民也期待國陣政權,從中央到各州,應及早重整旗鼓,與民盟各州政府在惠民利國的善政上較勁,像商業上的競爭,看誰能推出更好的配套供人民選擇,以在下一屆大選再決高低。這才是國家長治久安,繁榮進步的動力。但人民也可以理解,長期執政造就了大批既得利益的國陣成員,失去半壁江山之後,黨或個人,無論是心理上的震撼或是實質利益地位的損失,一時皆難以接受適應,在所難免。有些問題只能等到黨選方能了結;有些問題,則需要個人以誠懇的態度虛心面對,則對國對黨對己,才有正面的意義。

敗選之後,首相面對各方的責難,他終於看清問題的主要症結在哪,知道民之所欲在廉政、在治安、在司法……在承諾之未兌。但許多政客竟然怪罪國陣成員黨。馬華從80 年代末期,特別是2020宏願之後壯大起來,絕非什麼改革派當權後推出什麼了不起的雄圖大計,凝結民心,實際上是跟一眾國陣成員黨拜馬哈迪“2020宏願”採取較開放的教育政策,吸引外資,經濟強勁增長所致。今回慘敗,早在選前就深知將會被巫統好些極端政客的偏激言論所“陀衰”,只是不知慘烈程度會多深而已。其他如大膽的新陳代謝、大量換人引起反彈,亦是重要的因素。本身並沒太大力量和能耐去左右國策,爭取非土著選票,而巫統領袖的決策和言論才成關鍵。所謂成也巫統,敗也巫統,國陣成員黨未就此反彈,反遭納玆里等的指摘,真是情何以堪。這是積習已深的偏見與傲慢,因為看死唾面自乾的華基政黨不敢怎樣。人民要求司法公正,林甘短片是這議題的駱駝背上最後一根稻草,身為主管部長的納玆里處理過程,其蠻橫霸道的言論,白眼對律師公會和兩千多萬人民,不正是收割民憤的最大機器嗎?

另一些不長進的巫統強人頤指氣使,習慣打橫講話無人可以匡正,由來已久。慣用此等高高在上、視民如草芥的簡化思維面對問題,又何止一人。在大選前一方面派糖果,擁抱華人領袖,親近華團;另一方面又口吐威嚇之言,說什麼反誰就是反國陣就是反巫青的無限上綱,真叫人缺氧。海嘯後說不明白非土著要什麼?其實非土著所要不多,大家和和氣氣,握手拍肩膀,不要舉劍耍槍弄棍的;讓對國家建設有貢獻的華教更順暢地發展,不要求跟國小同等對待,但至少可以滿足起碼需求。若馬華民政也不知道,何妨見見久求一見而不得其門的董教總,有什麼會不知的?

最可笑的,莫過於昔日與宏願隊伍對決敗兵的“老椰隊”成員之一山努西。在炮打司令台的大會上說,巫統兵敗,馬來人不受尊敬了。這和巫統衰弱就等同馬來人衰弱的論調同一。這國家,縱使扣除原住民之後,馬來人的人口即使未過半,仍然是最大的族群。經過半世紀的發展,政經文教軍警等領域,無不掌控在馬來人手中,也沒有人企圖去挑戰。即使政治版圖有所改變,若非由馬來人領導,又豈能長治久安,這是有理性知識者的共識。巫統衰弱,正是因為過於強大所致。強大的巫統羽翼下孵出許多傲慢與偏見的各級領袖,才失去民心民意,失去選票。馬來人沒有因為巫統這次的挫折而失去他為人的尊敬,除了某些巫統政客而已。

巫統若要再次壯大,充滿偏見與傲慢、不肯面對現實的思維方式,必須唾棄。像伯拉,說聽到真話了,知道民之所欲,要急起直追,才是正道。

巫統也好,國陣也好,必須腳踏實地,將民之所欲,常記心頭,並思如何滿足之,像商人尋找顧客的需要,滿足之,就是發現商機,捉住商機。否則,在競爭的洪流中,被浪淘去。時間有限,趕快解決內部問題,重新上路,以德政與民盟政權一較高低啦。

星洲日報/星期筆匯.黃子.2008.04.13

黃子評論 24/07/05 六日譚

比作官的利息還要高

重農抑商的中國政治社會制度下,經過幾千年的累積經驗得出此結論:任何投資,回酬最高,莫過於作官。

作生意雖是最重要的致富之道,回酬最高,卻是作官的。像和珅這類型的絕世貪官,比較特殊,不適合引證,普通的清知府,3年就有10萬白花銀,而其奉祿,可能一年不過數十百兩而已。若非清知府,那3年下來,身家的暴漲,只有大馬剛剛設立二板時,新股上市的氣勢可堪比擬。二月河的帝皇系列,數據詳細,也可靠。

中國人的歷史經驗,仍然在非歐美國家大量複製。作官和生意,同樣需要本錢,當別人去耕田種地,養家活口;想作官的人,則須投下時間精力,寒窗苦讀,放棄生產。這還是部份的成本而已。如李崇孟放下獸醫不幹,花了十多年光蔭去服務人群,耗上萬百零吉,結果,只當過一任國會議員。若官運不來,時間金錢的投資,血本難歸。如此賠本者屬於特例。

一般上,只要當得上官,那回酬十分誘人。此所以,10年前,選個巫統區會主席,投資600萬,平常事也。看看前聯邦部長、前沙巴州首席部長奧蘇蘇干,單單在英國禮嘉酒店賭場涉及的賭注,以及所輸掉的巨款,當證此言不虛──作官的利息,比作生意高些。

奧蘇當聯邦部長及沙巴首席部長,共15年,所得薪酬恐怕少過500萬。扣掉衣食住行,剩下來的儲蓄,除非有人代他投資,而且是經營有方,無往不利,又本小利大,才會收錢生錢的滾雪球之效。如投資股神巴菲特的股票,否則,連索命的梭羅也會損兵折將,虧到滿天星斗。

除非奧蘇是甚麼世家弟子,富豪之後,咬著金湯匙出世,坐享千萬財產,否則,以其官場收入,絕無可能在7個月時間,可以下注1億55萬令吉,輸掉3117萬!至於,他在澳洲賭場的投注,以及所輸,又有多少呢?

千言萬語,讓人聯想翩翩,作官的利息到底好過作生意。

在馬來西亞作官沒利息的,大概是繳不出千多元所得稅的國父東姑阿都拉曼,以及他那一輩的政治人物,如巫青團長說其祖父過世,僅留下30塊錢。這種官或政治人物,早已絕種。

話說回頭,在馬來西亞這得天獨厚,擁有各種全世界都羨慕的豐富資源,雖然很快就給挖空掏空的國度,還有比作生意比作官更好的回酬。只要搭對車,閣下可以成為 AP天王,得到私營化計劃、分配到股票、分到現款作本錢再加公共工程,不但一夕之間,晉級千萬億萬富豪,而且,打破希臘神話所說的,機會像個滑不溜揪光頭的小孩,一錯過,榮華富貴飛走了,永不回頭。

因為在馬來西亞,機會不是一去不復返,而是像電影“The Postman Always Rings Twice”甚至流行曲“ Knock 3 Times”。四大AP天王,得到數以十億計令吉的AP,不是一次過,而是年年有。你說,這利息不比作生意,作官高嗎?

當然,這只限認識有權力分配資源的黨國要人,或高級公務員,如國際貿易及工業部祕書長西迪哈山。

作者為文橋傳播中心總幹事
星洲日報/6日譚‧作者:黃子‧2005/07/24

黃子評論 29/04/08 六日譚

10年春秋如何過

相信包括林敬益在內,選前再如何做最壞的打算,也想不到民政黨會失去檳州的政權。一些評論說失去檳州執政權之後的民政黨,泡沬化的危機,遠高於其他國陣成員黨。

林敬益接受媒體的採訪說,10年時間民政黨能捲土重來,再掌檳州政權。這正合越王勾踐的臥薪嚐膽,10年生聚之說。

民政黨是否會泡沬化,危機並不小,雖然其狀況尚不致於像昔日沙巴的人民黨,兵敗之後,不旋踵即樹倒猢猻散,人民黨全盛時所建的大廈,在沙巴首府印証著“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而人民黨也就“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

或許,民政黨能在10年之後東山再起。但大家也不會忘了,當馬華失去檳州的政權之後,無論是李三春的時代,或是到了林良實托2020宏願之福的全盛,馬華都沒機會重奪檳州的政權。

3月8日大選後,我國的政治生態,應該無法再回到從前了。無論更好或更壞,原本的結構已受衝擊,下屇的大選,以及再一屇的大選,在檳州華裔選區跟馬華同屬難兄難弟的民政,還會分到同樣的席位嗎?相信現實不致於殘酷到如人民進步黨。

人民進步黨在馬哈迪掌權時意外分配到一個副部長之位,立刻雄心勃勃,希望恢復他們的往昔光輝, 4國12州,但至終只能爭取到主席卡維斯葬身的太平一席。但席位上的逐漸縮水,機率極大。此一時,彼一時也,只要天平傾向任何一邊,即使國陣重奪檳州政權,“做莊”的未必就是民政黨了。

李家全蟬過別枝,或有其他中壯年的領袖步其後塵,一大票同志退黨加入檳州的執政黨,即不足為奇,也有大籮的理由。須知民政黨能夠壯大,原就是被馬華當權派逐出的林敬益為首的改革派加入,以及後來不願跪著生要站住死,想殺出重圍的曾永森,失敗後挾 “華人救星”的聲望加入民政,成千上萬馬華同志追隨他棄暗投明。

許多民政黨的同志,並非打從開始就是為了實現多元種族的志向理想而加入民政。民政黨不過是他們延續政治生命的舞台。許多不是跟隨領袖從馬華“跳糟”過來的同志,也不見得就是膺服民政的多元種族理念。民政,不過是馬華以外的另一個選擇而已。

瓜向大邊滾。如今“大邊”在行動黨、在公正黨,何況這兩個黨,也是多元種族,理念與民政無悖,不過是由華人領軍或馬來人作主而已。

民政黨即使有機會“做莊”,那也許是10年後的事。人生有多少個10年呢?像李家全這般春秋鼎盛的中年,再過10年雖未進入老年,也在樂齡門檻了,屆時民政黨老大誰當,這還難說呢?

蘇東坡說“十年生死兩茫茫”啊,怎麼閒著10年春秋去等待一個茫然呢?所以木著表情,李家全也要接下林冠英的委任,去為檳州人民服務,這才是實的。接下來會有多少民政馬華的同志務實不務虛,不願虛耗生命為10年後的理想奮鬥,而“腳踏實地”走向瓜大的那邊,加入行動黨、公正黨去為民奮鬥和服務,很有看頭的。

星洲日報/六日譚‧作者:黃子
文橋傳播中心總幹事‧2008.04.29

Wednesday, April 09, 2008

黃子評論 09/03/01 六日譚

阿富汗滅佛
共存共榮‧國家之福

塔勒班政權的瘋狂毀佛行動,不論是甚麼原因:為了遮掩其長期走私文物度日;為了迫使國際社會承認其政權的合法性;或者是為了以毀佛來向國際社會勒索;又或者是真的要除盡國中的“偶像”,讓全民不受“污染”,只拜真神。國際社會的反應,不知是否有出乎意料之外?卻肯定是出乎一般人的想像!

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出面是肯定的,西方國家以及佛教國家大力譴責反對,純屬必然。阿拉伯回教國家,以致世界最大的回教組織大加譴責,就非必然的反應矣。自己有前科的中共,在“破四舊”時期所造成的破壞,難以估量:倘若因其組織力強,無孔不入,加上動員力遠超歷史上任何朝代,因此其毀滅力超過三武一周的滅佛災難總和,恐怕不奇怪。理論上是處境尷尬,上策為超然物外,沉默是金,免得被人反唇相譏,豈非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中共猶有勇氣,透過官方的佛教協會出師反對,其勇可嘉也。

自己也曾上演過類似文化大革命的伊朗,其“極端”曾令阿拉伯國家心驚膽戰,兩伊之戰不幸爆發,目的之一就是阻遏伊朗式的宗教狂熱蔓延至周邊國家。自科梅尼長老返國聽政,伊朗就成了極端回教狂熱國家的象征。近年來,改革派上台,熾熱形象已降溫。但連伊朗也加入聲討斥責塔勒班政權暴行的行列,除了政治上支持“前朝”之外,教義上有差距,如此斷然攻擊異端,對一般不知就里者,是意外。

國人深感興趣的,相信就是回教黨的反應了。完全沒有反應的話,很容易就讓人──嘿嘿,心照不宣。回教黨姿態不高,正如其他人也是高深莫測;回青團的反應卻是不慢,相當快就立場鮮明了。

連回教國伊朗都有心胸容納其他宗教及文物並存,連回教黨也要譴責此等排他主義的暴行,可見,各宗教共存共榮,是全世界的大趨勢,也是任何政權及現代人應有的起碼的心胸。

萬一佛像劫數難逃,全遭毀滅,任何宗教狂熱分子亦將知道,排他暴行須面對得不償失的後果,成為過街老鼠。這次舉世震惊而搶救不及,說不定會吸取教訓,以更有效地阻止下一次災難的發生。

宗教狂熱的極端舉行,沒有市場;同樣的,從大馬國內各族、各宗教信仰,以至回教黨的反應看來,狹窄的排他主義的市場已然在萎縮。共存共榮,共同建造一個百花齊放的豐富文化宗教社會,才是符合新世紀的民主精神,也是大多數人心之所愿。

此時此刻,各大宗教團體,數十年來面對的廟宇教堂建築、宗教土地問題,當政者更應順應大勢,遂民之所愿。況且,宗教自由是有立國憲法所保障的。是各宗教群體的基本權力,並不需要任何體制施恩的,只不過是由於所托的政府,應該滿足選民的意愿而已。阿富汗的古蹟沒有憲法的保證,塔勒班政權的行徑尚招國際譴責;我國各宗教有憲法地位,任何所謂政治化、宗教化的敏感問題,都不能構成合法理由來攔阻一切。

我們相信政府也了解各族的意愿,去年8月房屋及地方政府部長黃家定宣佈,已制定新指南,新建屋計劃經提供保留地給廟宇和教堂,宗教建築限制亦已放寬,無須由州回教理事會批准。對此佳音,各方面仍在引頸以待,甘霖真的會降在乾旱了數十年的土地上。

宗教上排他主義市場的萎縮,包容性才是明智者得民者昌的上策,也才是多元宗教的國家之福。

星洲日報/6日譚‧特約:黃子‧2001/03/09

黃子評論 23/03/08 六日譚

大洗牌後的環境適應

直到國會解散之際,我仍然以“平常心”對待,以為這依舊是50年不變的一次大選。

我所住的地區,我還以為是個化外之區,像荒山野嶺原住民沙蓋族地區,是帝力所不及,沒有劃入任何國會州會選區。因為這些年來,不知誰是本區的國會、州會議員,居民曾經長期抗議示威蕉賴皇冠鎮的路口被封,被迫多繞幾里以造交通擁擠及多消耗昂貴的汽油─只為了被迫多付90仙給大道收費站。從未見國州議員關心一下這苦情。

國會解散之後,除了憤怒的居民掛布條怒斥,只見零零星星的執政黨海報,但不知候選人是何方神聖?可謂真人不露相。8日投票,6日晚間回家,才在“暗米摸”的夜色中隱約見候選人的人頭海報,不過月朦朧鳥朦朧,看不清其尊容。好一副以逸待勞,信心滿滿,包吃的羽扇綸巾,談笑,強虜灰飛煙滅的神態,加深了我的挫敗感。

反風,果真有,也是春風不渡玉門關,僅在非土著選區發酵,且群眾捐款一再破記錄,這熱情極可能化成選票矣─而安華所到之處,恢復人頭洶湧,會不會只是在翻版當年丹絨三役林吉祥的盛況,結果黑壓壓的人頭沒有化成選票?

2008年大選,不僅是一次讓人永遠記得的大選,也是50年來第一次大洗牌。所以,拉大姐內閣榜上無名時感嘆首次見到婦女組無代表。無代表的,何止巫統婦女組?在內閣遠比國大黨更大的民政黨不也是同為天涯淪落人?

無論朝野,大家都須努力學習適應這洗牌後的新生態。大姐在朝久矣,此後不必操心AP如何發落,讓別人去成為千夫所指;自己若得空,不妨出席一下多少芳蹤罕至的國會,悠哉地當後座議員,隔山觀虎斗,不也挺寫意嗎?

記憶若是出入不大,鄧章欽去年在一個民辦的座談會上,揚言他們沒準備一輩子作反對黨,反對黨人也期望有在朝執政的一天。當時從報上看了,雖然理性上以為這距離現實太遠,但感性仍覺得壯哉斯言,但非所有反對黨人都具此雄心壯志。

而今果真在朝了,從此以後也要開始學習適應為官者,與民與反對黨人的互動之道矣。例如過去從來都不正眼瞄上他們一眼的社會賢達,鄉團會社有何百年慶典,從來都不會請他們出席,今後肯定會不同了,雖不致於出現身掛六國相印的蘇秦見到前倨後恭的嫂子們,可除了剪彩開幕訓話,官人遲到入場時,主持人自動要求全體肅立恭迎,說不定會有。當其時,應像昔日執政黨的官爺們大刺刺理所當然地享受官威,或是仍知自己是人民公僕,惶恐地要求免此封建大禮,唯有自家拿捏矣。

當選前呼選民支持當道的民間領袖,在選後第一時間拜會安華,記者尖刻地算舊賬,問安華如何看待時,安華的反應理性得體,沒有得意而忘乎所以。這是“農民翻身”的新貴們,在50年來第一次大洗牌後的新生態,應有的良好適應。一定要跟舊的官僚有所區別,不止是政策,包括與民互動的模式。

星洲日報/六日譚‧作者:黃子
文橋傳播中心總幹事‧2008.03.23

黃子評論 06/04/08 六日譚

這麼好的事讓倪可敏幹了

聯盟時代,為了使耕者有其地,政府開放土地,讓人民申請:如柔佛州等就有所謂的馬華芭。當中有些無知小民被無良政棍利用名字過橋,申請過後,土地變成別人的,這是另當別論。但政府作的是益民的好事。

國陣時代,為了扶貧,為了讓沒有土地的人民可以成為有土地的農民,開發分配大量的墾植芭。數以十萬計的平民受惠。

彭森等州的墾植民,在80年代,原品產價格低落時,生活非常艱苦,但他們居有定所,三餐無虞。後來苦盡甘來,有些土地被徵得到高價賠償,因而成了百萬富翁。更多土地未被徵用者,這幾年日子好過城市的打工仔,多矣。

蘇州過後無船搭。

敦馬掌政之後,在吃盡農產品價格低落的苦頭後,致力推行的是工業化商業化資訊化的2020宏願。政府再也沒有大規模分發土地給人民,無論土著非土著。即使放棄7000萬人口的大計,人口的自然增長,仍然非常可觀,何況還有大量非法移民大量合法化;而土地不會增長─因為沙努西的吉打州務大臣當不穩,空前的填土超級計劃胎死腹中。

餘剩的土地有限,非但不再放發,只要奸商看上的,反會使上神通驅鬼推磨去徵用呢!此後官家土地的用途,若非有短期暴利的商業,就是有宏偉巨構金碧輝煌的建築,就是大而無當的超級大白象。又或者,權力人士自行分配,或權力人士如老查按法律程序申請一塊又一塊的土地開油站建皇宮蓋沙爹屋……。平民久未沾此恩澤。

零非法屋聽起來固然是非常高遠的政策,可是有時若未能個別明辨,妥善處理安頓那些貧民,可真殘酷。有權力有門路的老查可以按法律程序申請土地,沒有權沒知識的貧民,連棲身立錐之地也不容許,這豈是偏差兩字可解釋?

政府再無大規模發放土地給人民,大概沒有人會苛求。但像新村地契年限的萬年苦楚,這緊急時代的非常產物。數十萬人被殖民關入集中營般的新村,殖民政權為了保住政權可以殘無人道,不分青紅皂白燒掉人民的屋子,強迫遷入“新村”,那可說是非常時期的非常之舉。

但獨立半個世紀之後,這50年來,大馬人自己當家作主,新村則長期如棄嬰孤兒,再好也不過如二奶子地自我求存。不過一紙地契,都像搬遷建設華小那麼多磨。霹靂州新政府一上台,就宣佈發出永久地契,讓人民可以世世代代子子孫孫有權力住在自己的土地上。

這麼好的事,益134個新村50萬人民,損害了誰的利益?

挾泰山以超北海,孟夫子說這是不能。不肯為老者拆枝,這是不為,非不能也。這麼好的事,這麼大的一個國陣錯過了;一個倪可敏肯幹,人民聯盟三黨就讓事成了。

星洲日報/六日譚‧作者:黃子
文橋傳播中心總幹事‧2008.04.06

Friday, April 04, 2008

黃子評論 03/02/08 星期筆匯

走失一羊,尋回一腿──政府部門放寬採購條例

馬太福音18章,記載耶穌基督講的一則著名寓言:有個牧人,有羊百隻,走失一,就撇下99隻,上山下谷尋找那隻迷失的小羊。找到了,歡天喜地把它扛在肩上,帶回家。找回迷羊的喜樂,比擁有99隻未迷路的還大。

半個月前,華裔部長為華商捎來好息,據報導,相關的華商聞訊,歡天喜地,曰:這是新年的紅包。

華基政黨在政府內部、在內閣提出檢討,為民請命,要求政府放寬政府部門向非土著供應商採購的限制。“原本”政府部門採購任何物品,凡價值超過一萬令吉,只可向土著供應商採購。修改後的條例,只有5萬令吉以上的訂單,才必須向土著採購。非土著供應商賣東西給政府的數額提高、機會增多了,所以非土著商人歡天喜地,好像耶穌基督的寓言,找回那隻迷失的小羊了。

可是,回想70年代中學考試的熱門作文題目,有關新經濟政策的種種好處,只有土著的30%擁股權及後來的固打制,似乎並無政府部門不准向非土著採購這一條。就像六祖慧能的偈子:菩提本非樹,明鏡亦無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政府部門的採購,並不像工程部的工程,自1970年新經濟政策實施,在第五大馬計劃開始鼓勵土著參與。發展到如工程部長三美威魯今年宣布,在第八、第九個5年計劃時已大躍進,把96%交給土著公司承建。但是,新經濟政策並未定下如此政策,退一步說,縱以國陣的固打制方略,此亦是明顯的顛覆。不知身為部門首長的三美威魯,部門的利益資源如此違背國策、顛覆全民共榮共存精神語境下,如何照顧非土著承包商的權益和機會?

無論奉行哪一種經濟制度,市場經濟或是計劃經濟,世界各國政府都是最大的買家之一。在本國市場消費、外資需求、出口需求之外,政府的消費扮演舉足輕重的角色。任何一個政府減少開支,節採購、減建設,帶來衝擊極大。政府若原向“所有人”買東西,突然改變政策,只對某些人買東西,則是大多數賣家的極大災難。我國的非土著供應商,過去兩三年即面對這窘境,且無風起浪,供應商們都不知為何往來已久的部門突然被命中止採購,對方也不願透露下令者身分。受影響者嘩然,媒體追查起來,各部門推來推去。按華裔部長所言,是華裔經濟諮詢理事會多方收集資料後,才知始作俑者是財政部。而這事發生在2004年大選打包青天牌過後的2005年。

財政部固然是個權大勢重的部門,但該部門是否有權力繞過新經濟政策,繞過內閣而制定新的指令呢?看來是,否則又何致於此。惟輕舟已過萬重山,兩岸猿聲啼不住,而國陣的成員黨,包括內閣部長,猶蒙在鼓裡,也不知指令從何而出?對於關乎國家,影響全民的政府,國陣成員黨竟須如情報人員多方搜集資料求證之後,方能確定源頭;搜足了確鑿的證據,方能在內閣為民請命。真是情何以堪?

若無華基政黨發揮聯邦調查局的偵察功能,又發揮國陣的協商精神,這“本來無一物”的限制,將會繼續限制下去,繼續蒙塵,也不會改變限制的遊戲規則。如今改變了遊戲規則,功在華基政黨、領袖。政黨領袖倒像神秀上座的偈子: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莫使惹塵埃。唉。

若說2005年財政部設下採購指南之前,非土著供應商有一百隻羊,有了採購指南的限制之後,走失了一隻羊;經過華裔政治領袖等的努力,找回的不是全羊,只是一條羊腿。但這支失而復得的羊腿,據說也足夠叫相關的供應商們歡天喜地像找回迷羊的牧人了。換成反對黨和異議分子,只能高喊羊不見了,連個蹄都找不回,別說一羊換一腿的新年紅包。所以,大家應投票支持捉羊卻尋回羊腿的代議士,或喊了只聞蕩蕩迴聲的……?

星洲日報/星期筆匯.黃子.2008.02.03

黃子評論 30/10/03 六日譚

謝謝你,馬哈迪
少一點反彈

首相在回教國峰會發表的講詞,有些話,該不該講,純屬見仁見智,沒有絕對的答案。

反之,如果首相不是有話直說,反而是風格的轉變,叫人驚奇,他是否老了──堪破世情,大徹大悟的內歛。

無論如何,首相或是批評華人,或是愛之深、責之切的論說馬來人,曾對人言皆經過清楚計算,將會招來甚麼後果,自己是否擔受得起。相信他在如此重要的集會之上,發表象徵意義如此之大的演說,斷不會未經計算。絕不像我們許多不負責任的政客,在一時情急,或是為了撈政治本錢,見人講人話,見鬼說鬼話,結果鬼聽了掌聲雷動,人聞之猛然跳腳反彈,失言的政客,才趕快澄清,把責任推給媒體,說是記者歪曲其言論。

首相這次的講詞,既有白紙黑字,又有錄影錄音,他講了甚麼,不止是文字,連聲調表情以及發言時的肢體語言,一一清清楚楚,無所逃於天地之間。只要肯耐心,從頭到尾,看一遍其演講錄影,而不要刻意的斷章取義,一切豈不明明白白?

除了那段世界消滅不了猶太人,和13億回教徒團結起來誰也消滅不了,踏到許多人的神經線之外,觸怒猶太人和其代理人的“猶太人通過代理來主宰世界,並且由別人來為他們拚鬥和送死”。首相講的所言,若不中,亦不遠矣。同樣的話,寫之於書,廣傳之於大眾傳媒,早已淪為老生常談言論,了無新意。而今一石激起千層巨浪,因為首相不是平民百姓,不但是一國之尊,又是回教國組織的領袖。

如今話已出口,米已成粥,如此遭人斷章取義大作文章,招來巨大反彈是否全在計算之中,不應成為主要的關懷。把首相的“演說全豹”公告天下,凡有誤會有興趣的親朋好友,或有敵意者,一一敬告之,以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其次,在這風頭火勢,首相即將榮休,就讓他老人家安享晚境,別再“人家反彈,我們以牙還牙地反反彈”,使這風波激盪不息,進而影響我國經濟。回教先知穆哈默德說這大意如此的話,為了尋求智慧真理,不惜遠到中國。而中國有句話說,和氣生財。而和平與生財,是全世界有理性的國家人民所追求的。

首相已經明言,他沒有反猶太人,大馬也沒有反猶太人,猶太人有誤會曲解,若不想直接,可以間接地講清,讓人家“明明白白我的心”,或至少不好再你一言我一語增加偏見和誤會,以至國家經濟受損。雖然我們很好,據說外資很多,一旦遭人杯葛打擊,有時一回首就是百年身。把原本投在大馬的資金,移到泰國,一消一長,益了街坊,等我們重新再起跑,人家已經絕塵而去。極端和情緒並非治國上策,理性務實,才是大馬邁向成功,繼續成功的應許。(作者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

作者文橋傳播中心總幹事
星洲日報/6日譚‧作者:黃子‧2003/10/30

黃子評論 01/04/04 六日譚

2004大選報
回教黨人能否成為真金?

回教黨的丁州政權易手,國人幾在第一時間確定;傳言中也失陷的丹州,卻出現了反覆狀況,最終由回教黨勉強保住,24對21。岌岌可危,情況不比當年沙巴團結黨好多少。

有了沙巴兵變的前車可鑑,聶長老雖老,頭腦可仍清醒得很,在未曾入宮宣誓,政權正式得手之前,趕快把中選的同志,集中看守起來,免得兵荒馬亂之際,軍心搖動,有人遭人利誘,政權未立而先崩潰。

回教黨人之前在柔佛有人退選,主席哈迪阿旺已怒斥為賄選,回教黨人多年來樹立起來的正直公義性,未戰已先打了拆扣。及至稍後另一同志,設下圈套,引君入甕把兩個上門擬交定金的巫統助選員逮個正著,稍為挽回顏面。

任何政黨,當己方勢聲壯大時,人人奮勇向前,個個忠貞不二,對敵人雖不致如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至少是漢賊不兩立。替陣初組,攻下丹州,以及上屇安華效應,氣勢如虹,再下丁州;並且雄心勃勃,欲再主宰玻吉,以期15年後問鼎中原。

其時,那有回教黨同志見錢眼開,遭人收買的事?回教黨人個個玉潔冰清,正義凜凜,不論買賣,誰動了如此歪念,都是褻瀆。

未經過考驗的正直和公義,正如未經火煉的金,誰知真假?

23名被看守起來的同志沒有叛黨,那是因為沒有真正投入煉金爐中。若是讓他們自由出去和欲收買者互動,據說叫價最高者達1200萬的考驗,而能過關,那才是不怕火的真金。

拜靈的團結黨政權險勝而垮台,從沙巴的政治生態觀之,合情合理,無奇之有。沙巴政治的腐敗,歷朝歷代的吏治敗壞,可謂領袖群倫於各州。拜靈的團結黨,也不能倖免。沙巴若非政治青蛙發源地,至少也是盛產地。趨炎附勢,原就是政客的生存本能,沙巴政客這本能又特別發達。

敵對者以宗教帽子扣壓在拜靈政權上,大玩種族宗教牌,是別有居心,借此以鼓動其他宗教同仇敵愾對抗之。實際上,拜靈政權的宗教性並不強,跟回教黨一比,差囉。團結黨人,既沒甚麼高貴純潔的的宗教情操,也沒甚麼宗教使命和政治議程,不過是取代已經頭上生瘡,腳底流膿,腐敗到無可藥救的人民黨政權而已。

團結黨最初起義,各路英雄好漢共襄義舉是出於大勢,不過是翻版人民黨一站式容納各宗教民族的集團,並沒有甚麼共同的宗教使命目標。

一朝打下天下,和和睦睦共享天下已非易事;一旦利益分攤不均,矛盾產生,爭權奪利不在話下。即無操守,又在污泥中浸染的團結黨人,大難來時各自分飛,各覓生路正常不過。反倒是回教黨人,投其一票,可上天堂;投給國陣,就下地獄,當考驗來時,面對百萬千萬零吉的誘惑,同志們會選擇天堂或地獄?聶長老沒把握了,只好代他們選擇,全部關起來,確保大家上天堂。

雖然回教黨人的正直公義聖潔形象,已大打拆扣,最後的城池丹州已經岌岌可危,而且消息靈通人士一再說,有人會如青蛙跳糟;但願將殘的燈火,不致熄滅;不致像秋後的螞蚱─蹦跳不了幾天;而是螞蚱扯了一條腿─照樣還是蹦跳。強大的國陣才有所牽制。(作者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

作者為文橋傳播中心總幹事
星洲日報/6日譚‧文:黃子‧2004/04/01

黃子評論 12/08/05 六日譚

煙霾來襲
印尼就是我國的地獄

因為7個荒年,以色列一家70口唯有到兒子約瑟在那裡作宰相的埃及避難。這一遷居,就在埃及住了400年。約瑟有上帝特別眷顧,埃及因此蒙恩。以色列人開枝散葉,人丁興旺。可惜好景不常,約瑟歸天之後,後來的法老(國王)不認識他,也不記念其功業,反因見到以色列人生養眾多,人口甚至有超越埃及人之勢,危機感爆發,反應過敏,對應之策是百般壓迫,有一時期甚至採取滅絕男丁的恐怖政策。

數百年的暴政,以色列人向上帝哀求,時候到了,上帝派遣摩西向法老交涉,要帶百姓出埃及。長期魚肉,食髓知味的法老,正如英國人靠黑奴在美洲作牛作馬為他們締造盛世,哪會輕易放棄敲骨食髓以自肥的好處。著名的十個災難於焉展開。其中一災即為黑暗之災,埃及遍地3天之久,人不能相見,誰也不敢起來,離開本處。

埃及人遭災,是怙惡不悛,咎由自取。埃及的黑暗之災不過3天,大約10年前開始,我國卻無罪受罰似的,每年西南季候風一起,就要慘遭長達數月之久的煙霾之災。

同事昨日見煙霾濃厚,戴口罩出門,一路上只有她一人如此。路上小孩見了好奇問母親,這人作什麼?我笑言妳何不回答她,像邁克傑遜,萬一鼻子塌下來沒遮住會嚇死人的。談起在台灣,同樣光景,路上已是人人口罩。今天上班,所見路人,已近乎同事描述的台北街景。而煙焦味已從室外侵入室內了。

再下去,不是人人模仿邁克傑遜,而是能見度太低,走在路上太危險,應該像挖煤礦工,人人額綁一盞照射燈。當年交通部用心良苦,立法強制摩哆車白天開燈,以減低意外。如今煙霾濃度已近國家準備宣佈緊急法令,此為開國未有之危急,人人扮成挖煤工人額前綁燈,絕非戲言,應當考慮。

我國派遣兩位部長到印尼交涉,不能寄望太高。印尼雖為大國,在東盟常擺老大姿態,有大國的自尊架子,卻只有末流的第三世界治理能力和心態。期望他們禁止人民刀耕火種,像七月飛雪;希望他們接受我國或國際援助以滅森林之火及地下火,雖費周章,但有可能,問題出在乾罕無水之地滅林火及地下火,不見得我們所能勝任,除非配備較先進齊全的美國澳洲援手,否則談何容易。

面對今年來勢太兇,這印尼對我國的第二大出口(第一大為勞工?),除了模仿邁克傑遜,為安全故,也許應考慮扮成挖煤工人了。這無妄之災,我們千萬不必愚昧地解讀為因果報應,像上帝懲罰行凶作惡的埃及人。

我們只是像千千萬萬遭災受害的無辜者,因為天災,因為別人的自私、罪性倒楣。用沙特的話,他人就是我的地獄,那些放火燒芭的印尼農民,就是我們的地獄,損害我們的健康和經濟,就像恐怖份子是英美人的地獄,日本蝗軍是中韓亞洲諸國的地獄。

作者為文橋傳播中心總幹事
星洲日報/6日譚‧作者:黃子‧2005/08/12

黃子評論 19/07/02 六日譚

本同及安南武吉補選
中了安慰獎之後

國陣攻城,替陣守土,全民注目,戰果一負一勝。

如此戰果,沒有驚奇也不意外,原本就是勢均力敵,誰也沒有絕對的把握。911使公正黨的力量消退,使馬來人回流巫統,這是真的,只是到甚麼程度就很難說;回教黨的形象受打擊,確實有其事,不過是在非回教徒群體中,在回教徒群體的影響並不是那麼大。尤其是激進派長老哈迪阿旺,強硬到底通過丁州回教法的策略,似乎還有銷路,甘榜的鄉親父老吃這一套,所以雄心勃勃等待回教徒人口增長到足以讓他登上更高峰。

現在明顯的,國陣能減少安南武吉的多數票,並光復本同,全拜911之賜,非回教徒望風而投。回教徒雖有回心轉意,卻又未能回到從前。911的效應還是抵銷不了安華的效應,這是巫統亟須檢討的。雖說這次角力的重點是兩黨的回教化議程及數理的教學媒介語,但別忘了,若非安華事件在1999年大選發酵,就不會回教黨受益,讓它受用至今。如吸星大法,80年代先吸了東姑拉沙里的功力,90年代再吸安華的功力,使自己的功力連上兩層樓,以致經得起911的衝擊。

巫統兩次分裂,讓回教黨受益無窮是主因;另外,回教黨關心人權、公平、公義、排斥種族主義也是賣點,吸引各族群眾支持,也是巫統國陣不能不深思反省的死穴。為甚麼人權、公平、公義,去種族化會觸動人民的心絃,在特定的時機引起共鳴?

暨是弱點,就當改善。巫統數十年來為馬來人作出極大的貢獻,這放在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民族,以一個政黨而言,絕對可以引以為榮為傲。可是,任何服務貢獻久了,就成為必然和應該、成為全無可誇的義務。因為馬來人沒有外在的危機需要巫統躍馬橫鎗保護,巫統除了為馬來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還有甚麼可作甚至賴以生存的?這賣點太老,吸引力消失,也是民主意識日益成熟必然出現的心理。

當巫統對馬來人的一切奉獻成為應有的本份之後,人權的狀況會引起不滿:私營化計劃,全民負擔而只有少數人受益,肯定是引發議論;積壓心中,等待飽和,時機一到,必然如山洪暴發,就難叫江流回轉。此為何哈迪阿旺一上台,廢除丁州內的過路費贏來全國的掌聲。執政當局千萬別再以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來推搪了。人民並無白吃地期待,只是誰也不願淪為砧板上的魚肉,任宰任割。非回教徒對人權、公平、公義課題的容忍性較高,在回教化的威脅下更高;回教徒可非如此矣。這是執政當局不可輕忽的要素之一,這誘因驅使回教徒接受回教黨的回教化政策。

這一國一州的補選格外令人注目。它的影響力可左右今後巫統及回教黨的回教化之爭的戰略:這不只決定日後兩黨的興衰,也將決定非回教徒的前途命運。如今出現的戰果,輸的,有進步;勝的,沒大贏。回教黨大概會勇往直前,繼續用激進手法,來推動回教化的議程。巫統要如何抗衡化解,則有待細細思量了。

聞回教法而魂飛魄散的非回教徒雖然鬆了一口氣,卻又無法高枕無憂。一負一勝的戰果對非回教徒而言,是個安慰獎。中了安慰獎之後,會如何?一切得看“兩大玩家”的意念。

這就是少數民族的困境、悲哀、無奈。

作者為文橋傳播中心總幹事
星洲日報/六日譚.作者:黃子‧2002/07/19

黃子評論 14/01/08 六日譚

幸虧暗殺非文化

巴基斯坦前總理賓娜絲突遭謀殺,世人固然震驚,但卻可以理解,不感稀奇。遠在911恐怖主義盛行之前,南亞政壇原就相當血腥。政治領袖被“光明正大硬硬地正法”,如賓娜絲之父布都;或齊耶死於非命;聖雄甘地被暗殺;甘地夫人一門兩代慘死等等,皆為血淋淋的不遠記憶。

柔佛州國大黨署理主席克斯里南三美突遭鎗殺,

國人的震驚,不下於當年森州議長遭暗殺。一般人的本能反應,倒不致首個浮現的念頭是政治謀殺,而是當作印度社會習以為常的兇殺。再想之後,才會把政治列為其中一個可能性。畢竟政治上的人格謀殺是政治生態的部份,政治暗殺卻是罕見,跟大馬的飛機掉下來同樣稀有。直到隨後的新聞報導,無論是黨主席透露當事人在事前接到多次的奪命恐嚇,或是霹靂州所出現大字報,此宗暗殺,才傾向政治的可能性。這是指一般不知內情的國人而言,而最新的發展,警方是朝向商業糾紛的方向調查。

當陳水扁大喊大嚷有人要暗殺他一家,許多台灣人立刻本能性地聯想到阿扁是不是在為政治暗殺“造勢”,馬英九或謝長廷是否會成為被暗殺的對象?

倒施逆行近八載,導致台灣全方位大沉淪的阿扁,一家的貪腐惡行,稍具理性良知的台灣人,大概心中所期待的是在其任滿之後,施明德不斷重覆的預言能應驗,法律彰顯其公義,將他們繩之以法,進監牢嚐公平的對待。只要頭腦不發燒,絕對不會蠢到去暗殺他家中的任何成員,使這一家的昭彰惡名一夕之間被聖化為烈士的美名。以暗殺的卑劣手段,對付阿扁或其家人,非但是弄髒暗殺者的雙手,再下流者的人格亦將受傷,更是便宜了阿扁這千夫所指的政客。

台灣民間街頭巷尾和網上所議論的馬謝兩人有被暗殺的猜測,絕非無中生有,而是猜測有理。當阿扁連子彈會轉彎的“奧步”都敢祭出來,又動用行政權力硬硬阻止公正調查。整出臭不堪聞,醜不忍睹的鬧劇都敢演出,因此全世界都在期待,這次總統大選,阿扁或民進黨還會祭出甚麼世人所意想不到的“奧步”?當阿扁喊出周星馳的無厘頭荒謬劇台詞,一家人受暗殺的威脅,台灣人和外國人本第一時間聯想到馬謝兩人的生命威脅,極為自然。隨著馬英九二審無罪,若有“暗殺”的話,則風險已再增高;如今國民黨在立委選舉狂勝,總統選舉未必就大勢已去,岌岌可危肯定是事實。阿扁要對下台後的法律威脅進入倒數,為求自保,馬英九或謝長廷的風險是否又再進一步推向高峰?這也是世人的合理猜測。

唉,台灣這曾為寶島,曾經創造經濟奇蹟,成為世界華人驕傲的地方,不過8年竟然沉淪到像毛澤東時代的文革、接近南亞的血腥政治,理性快被蝕光了。

到底,我們是輝煌50年的馬來西亞,我們的治政,頂多是丟椅子掀桌子,讓你會開不成。而暗殺,這等喪失理性的卑劣手段,仍非文化。只要政客們不舉劍或叫囂要舉不文之物,我們仍會殘存民主政治的風度,君子動口。

星洲日報/6日譚•作者:黃子
文橋傳播中心總幹事•2008.01.14

黃子評論 27/01/08 六日譚

李遠哲又來了

西周的昏君,周幽王的奢侈、荒淫、腐化不比夏桀商紂遜色,本領則差了一大截。他所寵幸的禍水美人褒姒,跟夏桀的妹喜、商紂的妲己同樣變態。妹喜愛聽撕帛的聲音,妲己喜歡飲酒嬉鬧,經典傑作就是搞個酒池肉林,無數男女脫光衣服連續狂歡120天!褒姒的變態,是要看到昏君燃起峰火台的狼煙烽火才會發出傾國傾城之笑。

為了博取變態美人一笑,昏君真的燃起不可兒戲、動搖國本的烽火。下一次,犬戎在申侯的策動下,來真的,諸侯可不願再上當讓這對狗男女消譴了。周王畿就這麼成了一堆廢墟。這就是中國版的“狼來了”,不過這是真人真事的歷史。

寓言也好,歷史也好,現實中的人,若非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就是太老實忠厚,深怕自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心理障礙,萬一第二次的烽火、狼是來真的,自己去不,豈不誤了大事?畢竟,現實中只有部份人會像奸雄曹操,寧願我負天下人,也不願天下人負我;凡人大多不願負人,雖也不願被負。

2000年的台灣總統大選,把阿扁送入總統府,除了李登輝事前處心積慮分裂國民黨,最後才在 “大勢已去”的緊急關頭順水推舟,棄連保扁;重演昔日台北市長的棄黃保扁,幹掉趙少康。但此役,挾諾貝爾獎光環的中研院前院長李遠哲的臨門一腳,力挺阿扁,呼籲台灣人在提升和沉淪之間作抉擇,對連對宋的摸黑,可謂入骨三分;對阿扁,功不可沒也。

誤導中間選民選擇沉淪,到了2004年,效應已極為明顯。在古代,這叫罪已昭。若他保持沉點,仍可算是知識份子的良知未泯,誰都有走眼的過失。可是,他仍在最後關頭,再來臨門一腳。當阿扁和一眾民進黨人臭不可擋地以兩顆會轉彎的子彈,“賭臭”贏得可恥的寶座,李遠哲的是非黑白良知去了哪?跟台南幫親不幫理知識水平低、不知真理為何物的愚夫愚婦“天公保佑,贏就好,贏就好”的心態,有何分別?堂堂一個中研院前院長,在阿扁的丑態畢露之後,仍然手執掃帚跟在人家的屁股後作政治秀。斯文喪盡,莫此為甚。

在民進黨無官不貪,導致台灣沉淪至今,幾乎是民不聊生了。他還不能看清是非黑白,還要顛倒黑白,說甚麼選謝長廷當總統來平衡國民黨的強勢立法院。真是不知所云。一身貪腐弊案疑雲重重的前天狗教徒,真有賢有德來清除阿扁留下的爛攤子?若法律是公平的,謝長廷就該長期站在法庭的被告欄裡慢慢辯白。如此一號人物,還應挺出來?

第一次叫人選擇阿扁,選擇沉淪。所謂的中間選民聽他講,情有可諒。第二次再聽他講,就真如李登輝說被自己的錯誤選擇所懲罰了。如果,覺得八年的災難尚未受夠,台灣人還有更大的耐力去遭災受難,就聽李遠哲的話。坑了人,禍了國,猶不知反省,這樣的人,其話可聽,則閩語說:“屎A呷”。然後他又可以擔著掃帚拎著水桶顛著屁股,跟在總統大人的屁股後面去風光。

星洲日報/6日譚‧作者:黃子
文橋傳播中心總幹事‧2008.01.27

Tuesday, April 01, 2008

黃子評論 22/02/08 言路

陳廣才真的下車

才剛剛說黃家定是否最後一屇上陣,交由他自己決定。言猶在耳,經過兩天的波濤起伏,陳廣才正式宣佈他自己下車。

媒體早已在耳語相傳,他會下車。但一般民眾則會覺得極為突然,其意外,不在小辣椒的震蕩。這次大選是朝野政黨似乎集體開到總站,來一輪下車上車大換客,馬華不例外。但一般國人,怎麼也沒想到連才作了一屆署理總會長的峰層也換掉。

蔡細歷當上春宮片主角而黯然辭職,這是意外。辭職後不能上陣,也是個疏忽的意外─法律改了,辭職者不能立刻再參選。說馮鎮安任滿下車,若真的,也是預期的事。剛剛還到關丹去通知百般不願的鄭聯科下車。鄭的年紀不老,但回頭換軌道重操律師舊業已不易,意難平。回來,就是自己下車;除了他,也不知誰有心理準備?

在陸續有正副部長、政務次長宣佈下車之後,空缺太多,在陳廣才決定下車之後,最大麻煩還是4位內閣位部長,只剩一位資深的黃家定,其他全是新雀。東馬的華裔部長,“州情”有異,碰上西馬華社所困擾的問題,常常無法期待東馬的他們全體,感同身受,同心同德,據理力爭。例如華小的英語教學課題,就有人置身度外,噤若寒蟬;但可以為神像辭官,打官司。民政黨的林敬益出局已定,將由許子根頂上。這位前首席部長,“溫和”聞名,入閣,也是新雀。況且,他是多元種族政黨代表,並非種族性政治結構內的族群代表。

陳廣才前天的記者招待會,開或不開,起伏猶如過山車,原曾說取消了,沒有重大宣佈,最後又開成了。

這到底是亞洲社會,無論在任何組織,長幼尊卑,仍未完全失序。部長資歷深淺,在內閣發言,份量還是有些不同。此時此刻,陳廣才緊急下車,對於急著升官的少數黑馬,是天降佳音。對馬華、對華社,弊多於利。

除非這看來難成氣候的反風,能把反對黨送上青雲,改朝換代,入主中原。否則在現有的體制內,我們還能有更好的預望嗎?

星洲日報/言路‧作者:黃子‧2008.02.22

黃子評論 10/02/08 六日譚

叫老虎也很好

雖然這個笑話,在輔導界的講座中,引述率很高,我仍要拾一次牙慧。

話說,有個老和尚收養了一個棄嬰。這孩子出世後直到發育,都在深山的廟裡跟老和尚修佛唸經。除了廟裡的和尚,小和尚從未見過其他人,尤其是女人。一日,老尚和要進城,採購糧食,沒帶其他和尚隨行去挑擔子,反而帶了他。一路上所見,都充滿新鮮感。好奇心和求知慾旺盛的小和尚,見未見的東西,問個不停。慈祥的老和尚也憐愛有嘉地一一耐性回答教導。

忽然,小和尚見到一位美麗的姑娘迎面而來而過,他的目光就如針遇磁鐵被吸住,隨著姑娘的腳步移動而轉動,唯有身體和雙腳不動。老和尚走了好一陣,發覺有異,回頭一望,才見到楞在後頭的小和尚。他啼笑皆非,把失魂的小和尚喚回來。天真未鑿的小和尚立刻問:“師父,剛才走過去的是甚麼?”

老和尚一時無法深入淺出把道理講清楚,就說:“是老虎。”小和尚聽了說:“那可以買一隻老虎給我嗎?”

“不可以,老虎會吃人,見到就要趕快逃命!”

回到山中,過了許多天,小和尚仍然失魂落魄,精神恍惚。老和尚問他怎麼一回事,正值青春期的小和尚說:“我在想念那隻會吃人的老虎。”

這幽默故事要闡明的是哪個少年不鍾情?少年男女青春期正常的生理心理反應,是難以用種種人為的方式壓抑,隔離也無效。

上星期,希山宣佈批准新建6所華小、搬遷13所。喜上眉梢的黃家定部長說,此非政治糖果,而反對黨的林冠英先生則死咬這是。這爭論,並非全無意義。因為正其名,對選票的流向,多少有作用。

倒是林冠英所提的,目前華小尚欠132所,若以一次大選准批6間的速度,那要經過漫長的84年21次大選,國陣政府才會建足華社所需要的總數。這是假設華人人口停止增長;因為即使增長率再低,84年後所需華小數目,必定多過目前所缺的132所。怎辦?

依愚見。有識之士們,在落力爭取公平與乾淨選舉、要求恢復地方議會選舉之外,應加入另一議程,選舉應從5年改為3年,頂多4年。5年一選,時間太長了。馬來西亞人的記憶力超短,在漫長的5年歲月,政府創下的諸多輝煌德政,我們早已忘了。多少人還記得去年股市總值和貿易總值破兆這雙喜臨門的好事?油價每桶近百美元,國庫津貼到臉青青,誰人不知?政府必須硬撐到大選過後才能稍卸重擔,就有個智商接近唐氏兒的小朋友跟我講。誰在燒鈔票托住棕油價格,穩住股市,這苦心,市場可是雞吃螢火蟲。

另外,大小官員必須尊重國會議員的吩咐,一眼睜一眼閉地工作5年,時間太長,太辛苦了;像大姐風風火火翻騰國會朝野的AP事件,如此精彩好戲,竟如鏡花水月在國人的記憶中幻滅。

5年一選,時間太長。有識之士,應爭取3年一次,像考狀元,才會生生不息為國家造就新血新氣象。同時,增建華小、搬遷華小,或者重開白小,不論這叫甚麼,糖果、紅包或叫老虎,對華社而言,問題不大。每3年一次,我們不需等上84年,可以到縮短到一甲子。人民嘛,會在更短時限內得到更多美麗的老虎,可愛的老虎。善莫大焉。

星洲日報/6日譚‧作者:黃子
文橋傳播中心總幹事‧2008.02.10

黃子評論 24/02/08 六日譚

政壇盛行禮樂古風

孔夫子幾乎一輩子都在嘆息禮崩樂壞,他一心最想作的事,是復古。

孔子所謂的禮樂,即周公所製定的政教文化治國制度。這制度未到東周已開始被諸候顛覆,到孔子時代,已沉至吾不忍觀之地步。他62歲,仍自述,“其為人也,發奮忘食,樂而忘憂,學而不倦,不知老之將至。”可是,當他一說,久未夢見周公,不久就歸天了。

周公設立禮樂以治天下,但我們不能說子繼父位這行之數

千年的世襲傳統,也是其手筆。天子或諸候身份地位世襲,父子相傳,在商朝中期已經定型。之前,商承夏制,大多是兄終弟繼的傳統。更早,即儒家最嚮往,孔子認為是境界最高的聖人堯舜禹皆禪位讓賢。到了禹坐上天下共主寶座,雖曾傳位給舜的兒子益,繞了個圈子,最終內舉不避親,傳位給自己的兒子啟。夏朝立國焉。

因此,若論孔夫子最響往,一心知其不可為而為的想恢復的禮樂古制,可是以父子相傳、兄弟相傳,也可以是讓賢禪位的三種制度。

我們這國家,雖說是二戰後才獨立的新興國家。但多元種族,各自傳承了數千年優良文化傳統,如周公的禮樂以至三代和之前的種種制度,集大成,用於一朝。

當次任首相敦拉薩不幸在倫敦病逝,國人同哀。其相位不能父子相傳,但國會議席就由年輕的公子頂上。如今貴為副揆,只要未來沒有突變,繼位不過時間長短而已。第三位首相敦胡申翁,退位之後,小兒一出仕,立蒙千般眷顧而青雲直上,不斷超車,亦儼然成為第三梯隊的尖子。

華人政黨,林吉祥父子相傳,中間隔了郭金福,如李光耀父子中間有個吳作棟。林良實林敬益一對虎父,後繼的兒子們錦繡前程,不可限量。

敦馬在朝時,不准孩子參政,後來慕克力才進入,又碰上敦馬與當權者過不去,導致兒子處處艱難。若是老馬優遊園林,不問世事,則慕克力像希山慕丁一樣被投桃報李,聖眷殊隆,而仕途順利,是可以預期的。現已爭得浮羅交怡上陣,取得正確的第一步。日後如何,得看造化。

一眾太子級人馬遵行古制,隱隱然成風。而今蔡細歷礙於法律,不能守土,十分可能殺出兒子代父從軍。蔡細歷好歹一方之雄,算是諸候級人馬。巴生的查卡利亞,森州的李銀芳,也紛紛內舉不避親,翁媳相傳、父子相傳。

將來若有遵循更老的夏商古制,兄弟相傳,這也可算是承繼周公或周公之前的禮樂之治。

難怪寫小說的朋友說,最近亞洲週刊選出的年度十大小說,全是歷史,講古的。這年代、年頭,流行復古也,我國政壇也一樣。

星洲日報/六日譚‧作者:黃子
文橋傳播中心總幹事‧2008.02.24

黃子評論 03/03/08 言路

別人吃糖果 ,我們吞苦果

有位數面之緣的加拿大教會弟兄謝偉光博士,說他從小到唸大學,家裡窮。他母親買米,都是等到米舖關門前,伙計打掃掉在地上混雜塵沙的,便宜很多。一次,他跟媽媽出門,經過雪糕“士多”,他哭鬧幾乎把媽媽的褲子都扯下來,要吃雪糕。母親無奈,就讓他吃上一杯。叫他慢慢吃,她去去就來。

這是生命中的第一次吃雪糕,

他用世界上最慢慢的速度一小匙一小匙地享受。吃完了,媽媽沒出現。等了很久,媽媽仍未出現。店裡的伙計告訴他,可能媽媽不會來了……。他急得不知該不該哭,太陽已下山了,媽媽終於出現了。

許多年後,媽媽才告訴他,因為身上沒錢,去找當舖把結婚戒子給當了。

會吵的小孩有糖吃,這是家裡有糖的小孩都知道的道理。若是家裡窮到連鹽都買不起,嘴饞而自已還不知好歹的哭鬧要吃糖,後果有二:其一,像五六十年代住在香港的謝偉光,媽媽去當結婚戒子。第二,藤條炒豬肉。

但二戰結束之後,經過幾十年太平歲月的經濟發展,已經沒有多少家長,買不起糖給小孩解饞了。

我們這國家,有的是錢,買糖是輕而易舉的事。但誰要吃,也非開聲就有,因為有些大人會覺無益健康,又浪費錢;有些大人要喝酒要買萬字票要買車要買……沒錢買糖給小孩了。

家鄉昔加末有些不知是誰的朋友,紛紛傳短訊向我發牢騷,說這次大選全國各地派了那麼多糖果,唯獨我們這50年來忠心耿耿支持聯盟支持國陣候選人的人,只有看人吃糖,吞口水。

唉,我更慘,離開家鄉20年。在吉隆坡搬了又搬,換了幾個選區,也沒在大選吃過糖。後來搬到蕉賴路尾的雙溪龍,按照發展商的廣告,所住的地方,一旦皇冠花園的路修好,進城可以直通,即可縮短來回的路程,減少汽油,為環保作出貢獻,又可少付一個 “TOL”。豈知路建好之後,竟然被人封住路口,不讓數萬居民出入,幾個大小花園居民煮了多年的鴨子,竟被搶走。數萬草民天天要燒鈔票耗油塞車繞遠路,排隊付費,方可回家。

星洲日報/言路‧作者:黃子‧2008.03.03

黃子評論 28/04/05 言路

連宋訪華
陳先生、水扁兄,你好?

說到變臉這四川省的獨門絕活,真叫人嘆為觀止。雖然這門特技並不外傳,劉德華想學,也波挫重重;但全世界的政客們,卻是無師自通,變臉特技變化之神迅、多樣化,亦不在其下。阿扁兄最近的表演,同樣精彩絕倫。

當初江丙坤載“譽”歸來,威嚇要動用白色恐怖手段依法處理;後來看民意趨勢欠佳,不敢造次。而連戰更是乘勝追擊,派團到大陸安排胡連會。連戰在李登輝陰影下一向予人窩囊之極如阿斗的形象,連宋配而非戰之罪,總統寶座在光天化日之下如大衛考柏菲的魔術般被人幻化而去,反而開始展現其領導風範,至終保住立委過半。

這次的和平之旅,是國民黨,以至泛藍十多年來首次主導台灣政治議題,引導政治走向。當阿扁眼見首次先掉話語先機,方寸大亂,親自上陣開炮狂轟連戰,從怒斥到哀求連戰赴大陸前,先行扁連會,以劫走或分享人家的政治收穫。當年台灣政壇四君子,碩果僅存的連戰,再阿斗也曾身經百戰千辱,再也不會入甕上當。想當初,不是最近的扁宋會,而是早前的扁宋會,兩人密談,會後,阿扁說有人求官,宋楚瑜這大內高手全身屎尿,跳進黃河洗不清。這個屎尿四賤的啞虧,連戰看了還不避之大吉,這點政治智慧都奉欠,怎能在2000年總統競選敗得那麼窩囊之後,沒有和李登輝一起下台,猶能當家作主,直到今天?

百變的阿扁,軟的硬的齊上;一邊自己開炮,一邊讓手下去遊說國民黨要求扁連會。而在阿扁的司馬昭之心,讓全世界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之後,民意有所轉向之後,連戰才順應大勢,答應通電話。一向被人看扁的連戰,屢戰屢敗,沒有日扁,而是從木訥日益變得圓融,一聲:“陳先生,水扁兄……”真是不亢不卑,守住沒有真相沒有總統的底線,真是妙!任你再怎麼巧言令色,也不能再以總統身份,“面授宜機”,指導江山,把連戰赴一陸的一切成果,矮化掉。

其實,百變的阿扁,從炮轟到把連宋當兩塊石頭般地祝福,當作“問路”,不管是否受到美國的壓力,何必苦苦想吞別人的成果呢?雖然阿扁和民進黨,首次失掉議題的主導權,反敗為勝,成為最大贏家,仍然是易如反掌。反正變臉,翻雲覆雨,原就是其拿手好戲。自己就可以西進北上大陸去,在討價還價,他比連宋具有更多籌碼本錢。他可以為台灣人爭取到的實質好處,比連宋多得多。

只要不獨,他就可以向大陸漫天開價,不統,至終是兩岸的雙贏。只是叫小角色到大陸去跟風鑽鑽,分不到多少實質的利益。畢竟連宋代表的民意逾半啊。陳先生、水扁兄,你好?要好,只有為民為己自求多福,莫想分享打劫別人的成果。

星洲日報/言路‧作者:黃子‧2005/04/28

黃子評論 26/05/06 言路

電費調高12%
電費漲價的禍首在哪?

我們的當權當家者有許多決策,只能用莫名其妙來形容之;但馬來西亞仍不缺頭腦清醒者反對之。雖然反對無效,無力阻止他們“擇善而固執”地“貫澈始終”,但幸虧有這樣的人,整個國家才不致成一團糊塗賬。

電費延遲起價,原來不是要減低調漲幅,以減輕國民重擔,而是把市場估計6%至8%的漲幅提高至12%。也就是這座泰山的重量,比人民預期的,重了30%到100%!

在為漲價宣傳造勢的過程中,一方面是說燃油價格如股市的瘋牛狂奔,不斷挑戰新極限;另一方面則一再保證不影響低收入、小用戶。前者是實情,後者是胡說。雖然低用戶的電費不漲。可是,大用戶的成本一增加,通膨哪有不漲之理?大戶們的產品和服務最後都要在羊兒身上收割羊毛,低收入或小用戶,最終還不是受到12%漲幅的泰山當頂壓下?

部長表示漲價之後,國能將取得15億令吉的盈利。估計師的分析則28至30億令吉盈利。兩者相差約一倍,不必作民調,大家心明肚亮,誰的話較為可信?

國能債務增加,盈利無法隨之。這是國能應自求多福,努力作好本份,而開源節流為不二法門。如今不發揮企業虧盈自負的精神按正道而行,仍如許多惡名昭彰的敗國私營化企業,以壟斷的無恥手段加價。

國能盈利不振,非不能也,是不為也。在一片造勢的煙幕中,林冠英作足功課,以清醒頭腦銳利眼光,一一指出,教隱藏在幃幕後地氈的東西南北,無所遁形。

國能的儲備電是全球最高,達40%。所謂儲備電若備而未用,就是浪費掉。因為電生產出來,不用即報銷,比魚肉蔬菜還糟。

國能不需要這麼多,但被迫向獨立發電廠買來儲備,豈非等於拿真金白銀當冥鈔燒給獨立發電廠!

國能和獨立發電廠,雙雙享有向國油購買能源的政府津貼,以每百萬熱單位6.40令吉而非市價的30令吉,一年的津貼高達250億。獨立發電廠分到的肥肉多達140億。

老天,拿了政府的津貼,再生產過剩的電量,迫國能吞下這死貓。誰在玩這殃民的鬼把戲?

吹開煙霧,掀開幃幕之後:國能債務增加是真的、燃油起價也是真的;只是,盈利不振,是不是真的兩者所造成?還是被迫向拿了政府140億令吉的津貼,然後卯足全力生產國能不需要又不可收藏的電,再迫國能買下剎那消失無蹤的虛空所致?

頭腦清醒者,何止市場分柝員,何止行動黨的林冠英,為電費起價造勢的當家當權者,也真的頭腦糊塗嗎?我不信。

既然朝野不缺頭腦清醒者,為何如此?如果不明,那就學雞吃螢火蟲吧。

星洲日報/言路‧作者:黃子‧2006/05/26

黃子評論 11/03/02 六日譚

中國政協人大兩會會議
不看退進看數據

中國召開政協人大兩會會議,最令人感興趣的,是第三代老人們是否會按先前定下的人生七十古來稀就退位的遊戲規則禪讓?

冗長的大會行將收檔,答案仍收在葫蘆裡頭,所以情勢就是難矣哉。上去容易下來難啊!這是千古鐵律,除非民主水準已漲到美國那樣,任你英明神武賽過秦皇漢武,福星高照鴻運齊天如克林頓,兩任一滿,願不願意都得走人。否則,答案就像記者問一些國家領袖何時退位讓賢,答案就是美國鄉土歌手唱的THE ANSWER IS BLOWING IN TNE WIND。牙尖嘴利,刁鑽難纏的記者,一般政客不易應付,而一些政治領袖總有辦法讓他們發悶。這正如中國的領導人的天意莫測,讓全世界的政治觀察員觀察家記者讀者發悶一樣。

看來,發悶的人應把腦袋轉轉軑,別整天想人家老了就應當退,而是設身處地,站在當家老人的位置想一想,可以不可以輕言退?當黨國人民還有需要之際,說退就退,接班人罩得住嗎?一個不妥,就是數十年的心血付諸東流,而國家陷入萬劫不復的大禍中,誰擔當得起呢?

在一片令人發悶的各種揣測中,比較具體又引人追看的是各種數據。雖然已沒有人天真到把任何官方的數據當真理來看,雖然也不必犬儒到把所有的官方數據當成蘇聯時代的真理報解讀;看一切數據,官方以至民間的,都需在其基數上用除法或乘法來加工處理。列如官家報喜,打幾折?看甚麼事甚麼國家?報憂則要乘,幾倍?運用同一原則可也──一般是乘4到5倍。

這次大會天天都有醒目的數據讓全世界自由看、自由想。經過20多年的改革開放,偏見再深的人也不能把中國發表的各種數據當成昔日畝產萬斤的神話相提並論了。

今非昔比,可用接近平常心的眼光視之。在全世界一片不行,連紐約在911之後的失業人數都比預期中的高了3成多,中國去年的成長是7.3%,比樣樣都能的大馬能得多。超英趕美尚有一段距離,總生產量已達9萬5933億人民幣;外貿進出口突破5000億美元;外匯儲備金更是有增無減,到達空前的2122億美元。這些都是報喜的好數據,好像我們喜歡的8888,好“意頭”。進步的中國也敢報憂了──今年單單從國有企業下岡的人數就多達1400萬;失業人口已達5%,按專家的估計超過10%!

不好的數據還包括貧富懸殊兩極化的必然狀況,50個富豪的資產等於5000萬人的總收入、300富翁的資產等於9億農民兩年的總收入。這對仍掛著共產主義招牌的中國是多麼殘酷的反諷,可是數據還是發表了。這對講面子的中國人、中國官人及中國共產黨人需要多大的勇氣?更讓人拍掌稱絕的是,共產幹部貪污腐敗從1999年-2001年所浪費掉的天文數字是1萬3000億人民幣!

連死都不怕的朱鎔基講真話一點也不出奇,其他同志也可讓各種有礙瞻觀的數據出街,中國真的一直在進步。

反觀其他第三世界國家,連怨聲載道的私營化計劃都會成為許多南南國家取經的對象。一談到數據,我們天天看到的,就是儲備金又增加了多少。其他從政經文教社會問題是應有不應有都盡有,唯獨數據若非少有就是沒有。

在某些國家,要研究社會問題,一碰到數據,任何人都是老鼠拉龜。台灣、美國是數據氾濫成災,尤其是來到選舉,多到會有數據不如無數據之嘆;在其他地方正好是另一個極端,像古代的人專心天意,事先永遠難以逆料人意。

作者為文橋傳播中心總幹事
星洲日報/6日譚‧作者:黃子‧2002/03/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