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December 28, 2009

黃子評論 26/10/09 言路

翁詩傑覆水能收

姜太公在渭水釣漁,離水3尺,願者上鉤是在表演“行為藝術”,以吸引求賢若渴的周文王,因為已窮到連老婆都“走佬”――不是“跟佬走”。他不能再被動地等待識英雄的慧眼在大堆的頑石中辨認出他這塊美玉。他太老了,沒時間再等下去。

這離水3尺的傑作,果然奏效。他也從此步上青雲。得志後,那離棄他已更老的老婆回來要求破鏡重圓,他再表演了另一出“行為藝術”,取一盆水,倒在地上,叫她取回,說:“心堅穿石,覆水難收。”

漢代的朱買臣,因為家貧,賣柴維生,但發憤讀書。其妻不堪其窮。也跟姜太公的妻子一樣,要求下堂而去。任憑朱買臣說破嘴皮,既然已經跟他挨了這麼久,請再忍耐――忍耐到底,必然得救。朱買臣相信自己出頭的好日子就快到了,但其妻的忍耐力已到臨界點,毅然離他而去。

等到朱當上太守回鄉時,縣令命百姓掃地相迎,他騎著大馬歸來遊街,她雜在人群中見到他,喊他,與他相認,並要求再做夫妻。朱買臣也像姜太公,命人取一壺水,潑在地上,叫前妻試試收回,若做得到,就可應其所求。

馬華的雙十特大,翁蔡兩人殺到血肉橫飛,也雙雙落馬,傷相難看。關係的絕裂猶如夫妻必欲置對方於死地而後快,不得已上公堂裁決;官判離異,兼各打50大板。這樣的關係,甚於姜子牙朱買臣和他們老婆們。

潑出去的水,哪有可能收回來?

姜太公不能,朱買臣不能,翁詩傑,畢竟人中之傑,所以他能。

覆水能收,高!我們服,並且,五體投地。

星洲日報/言路‧作者:黃子‧2009.10.26

黃子評論 13/12/09 言路

只剩人才出口猛增

當美國次級房貸泡沬化之後,全世界震動。

還是大馬當家者淡定,處變不驚。高官們說,大馬的出口結構已變,美國的重要性已減低,故而影響不大。及至去年次級房貸演進成全球金融大海嘯,世界經濟肅條,獨吾國當家者依舊成竹在胸,安撫國人說沒事。全球大國狂擲鈔票救市,大國一砸幾千億美金,或者歐元,大馬小小意思幾十億令吉。待得副揆當家後,才再推出600億令吉的救市配套。

果爾,全球哀鴻遍野,我們衝擊不大,不信且看:先進國的汽車工業都進入加護病房急救,我們的國產車安然無恙;各國的銀行需要政府輸血吊水,我們的銀行仍有大利。

即為出口導向經濟體,進口出口難免受到影響。但真正受到衝擊的,也只不過是一年而已。

看了過去3季的數字,誠然淒慘。每季出口萎縮都超過20%,第2季下跌逾26%,第3季仍然再跌逾22%。但隨著歐美各國的經濟好轉,我們苦盡甘來是指日可待。

眼下出口數據有礙觀瞻,全球流竄的熱錢,國行所報數據亦是“形象欠佳”。熱錢雖非好東西,但缺它也是情勢不妙。過多,破壞力大;少之,經濟就營養不良,體力減動力衰。幾千億的熱錢湧入本區域,印尼泰國休提,柬埔寨越南這些落後大馬幾個馬位國家,也是受益的“街坊”。

大馬並非全無熱錢流入,但太少;外加上過去5個季,有1144億令吉快速流出,幾乎就抵消了那些許的熱錢流入。

不過,話說回頭,既然可以連續5季資金大量流出,一流流出1000多億,而國人沒有感覺,別說甚麼傷元氣,這表示甚麼呢?顯示我們家底厚也。換成窮國,流掉三幾百億,立刻國本動搖,手腳齊抖矣。

在所有的數據都有跌無升的光中景,國人應積極些,莫太消極,只看負面不視正面,反之,應看令人感欣慰光榮的數據――即過去兩年,大馬人才移居外國,猛力大躍升。

人才外流也者,從積極的角度觀之,實人才出口也。2007年初,林吉祥說自從新經濟政策實施以來,有100至200萬人才移居外國;愚見以為,應正名為“人才出口”。即37年來,平均每年出口人才到先進國為5萬4000多人。

2007年,人才出口,更是躍升至13萬9696人。

根據副外長在國會披露的最新數據:308之後,即2008年3月到2009年9月這18個月,人才出口,更上一層樓,大躍進到30萬4358人。2008年迄今與2007年相比,平均每月人才出口,猛增了45%。在所有出口急速萎縮下,可真是難能可貴。

敦馬下野後,幾次感嘆,大馬專接收沒腦的人成為國民,卻讓有腦的人才流到外國。

愚以為,此說過於消極。激勵講師、名嘴、輔導員都不約而同要我們從積極的角度看問題,吾國有大量人才外流,表示我們有人才;否則,如何外流?

有人才可供出口,不斷出口,顯示我們有能力源源不斷製造人才,生產人才,此乃我們掌握永續經營人才之道。反之,專門入口大馬人才的新加坡,美國英國澳洲紐西蘭,他們有人才可以出口到大馬嗎?

總而言之,還是我們高明,可以連續幾十年來出口人才,保持增長,全無乾涸之狀,去為這些沒有足夠人才的國家建設服務。若非大馬出口的人才,這些國家能夠這麼先進的嗎?

星洲日報/言路‧作者:黃子‧2009.12.13

黃子評論 11/11/09 言路

退黨跳槽須休妻

紀曉嵐有一奴僕王成,他形容之為“性情乖僻”:剛剛與妻子嬉笑,忽然變臉叱責,並要她伏下受鞭笞;鞭打過後,又和她嬉笑如故。或者,鞭了幾下,又摟抱妻子嬉笑,然後說:“過後還要再補打幾鞭。”

一天之中,如此反覆幾次。妻子畏之如虎,王成高興時,她不敢不強顏歡笑;當他發怒時,她也不敢不逆來順受。一日,向紀太夫人哭訴。紀老太太問王成怎麼回事。奴才跪著說:“我也不知為甚麼?總是身不由己。一下子覺得她可愛,一下子又覺得她可憎。”

老太太以為這是佛教的夙冤。怕她自殺,就打發他們夫妻走了。

後來王成死了,其妻非但不戴孝,反穿起紅衣慶祝。

紀以儒家倫理認為:夫為妻綱,乃天經地義。為夫者尊貴不及君王,親近也不及父親,妻字同 “齊”,即夫妻平等之意。他的批判卻是:王成固然酷暴成性,可是並未置妻子於死地。只要仍然同居一屋,就仍然為“天”。丈夫死了不穿孝服,反而穿上喜服,是悖逆倫理――所以,她被虐待也就不值得同情憐憫。

讀了紀曉嵐的論斷,也怪不得五四的知識份子要怒斥禮教吃人。

一下子“妻”“齊”同義,說是平等;一下子又說丈夫是“天”。是天就可以對地為所欲為地施虐。暴虐者只要不置受害者於死地,為妻者就只有從一而終地逆來順受,直到施虐者死了還要披麻戴孝哀哭,才算克盡婦道。難怪女性主義者要狠批這夫權是霸權雲雲。

奴才王成縱使並非性變態如上世紀80年代死於愛滋的法國哲學家福柯,至少也是心理變態的虐待狂。

被虐待受壓抑了一輩子的可憐王妻,在他死後終於可以穿紅衣慶祝“逃出生天”,其情可憫,猶忍心道貌岸然批判之。

不過,這也不怪。看看蘇丹的法庭,鞭打穿長褲的婦女,現在又要對付戴胸罩的婦女,因為製造虛假的堅挺引起他們錯覺的情慾。再看看回教黨同志們的新招,以妻子的名譽發誓,要是退黨、跳槽,也要休妻。男人退不退黨,跳不跳槽,豈是妻子所能控制?正如丈夫在一丈之外偷不偷腥一樣,沒有多少妻子鞭長能及。男人幹了不三不四的好事,卻要妻子付上代價。這是哪一門子的大道?

紀曉嵐活在中古世紀,受時代限制,我們理解。回教黨的同志呢?千年不變乎?

星洲日報/言路‧作者:黃子‧2009.11.11

黃子評論 24/12/09 言路

反黑為白‧以辱為榮

紀曉嵐在《閱微草堂筆記》談鬼說狐的故事也不知多少則,讀來常常令人浮一大白。

有個士子在廟裡讀書,有次在空院中小便,忽有飛瓦打中其背。隨即聽到屋中有人說:“你們能看見人,人看不見你們。你們不躲避,反而怪罪人家。”

讀書人聞言驚愕,屋裡又說:“小婢無禮,請勿介意。此間空屋大多有我們居住,先生來此,小便應朝著牆壁。別對著窗門,否則,大家都不便。”

紀昀認為這狐仙能夠自我克制。反而是許多人的僮僕吏役與人爭斗,佔不到便宜,主人常常引以為恥辱。其實,天下最可恥的事,莫過於悖理而幹。不問是非曲直,務求下屬只贏不輸為榮。這是真的光榮嗎?他曾向一個偏袒手下的豪吏開玩笑:“我們死後,各自都有一篇碑文。假設蓋棺定論,碑文可以寫上‘公秉正不阿,於所屬吏役,犯法無一假借。’別人肯定會以你為榮。

反之,人家奮筆寫上’公平生喜庇吏役,雖受賕骫法,亦一一曲為諱匿(楷體為原文)。’大家肯定要引為恥辱,閣下也不例外。那現在為何要以恥辱為光榮呢?”

面對每年預算高過國會的幹訓局,耍權弄術,大玩種族主義,人證物證可以如雨後春筍地冒出來。

公正黨人,多得是前巫統失意份子,或正義尚存的,他們從前靠種族主義和極端宗教起家。幹訓局正是他們共同的溫床。一些人慷慨激昂的演說錄影固然顯示當年的”種族英雄”本色;其他同志的演出錄影要是公佈,一樣不會遜色。真要把講師或黨要的演出錄影公佈,幹訓局的種族主義還能遁形麼?連納茲里也認了。偏偏其他巫統要員,一個個跳出來疾口否認,一輩子骨子裡都是種族主義的老馬顛三倒四也還罷了,一直守諾退休後不干政不談政治的伯拉,也出來趟這淌渾水,真是叫人莫明所以。

幹訓局只是在上者偏袒小吏衙役的滄海一粟。

過去,一些黨國要人,不問是非曲直,偏袒下屬同志惡言丑行的小吏衙役,真是阿扁的學者部長杜正勝的“罄竹難書”。

大馬更勝他國一籌則是,在上者以偏袒在下者為榮,在下者也為在上者諱之外;還有在朝者為下台過氣者遮、蓋、壓。

這世代大人先生死後已不興寫刻碑文,以蓋棺定論。蓋棺後的定論不是自己講了算,也不是文棍拿錢替死人粉飾就可一捶定音。有了網絡,真是功德無量。無論好壞,評論不會只限一家一國,而是全球每一個角落都有人可以更客觀地月旦。

星洲日報/言路‧作者:黃子‧2009.12.24

黃子評論 18/12/09 言路

反貪官服不過貴了150%

多年以前,本地歌壇興起了幾個女童星組合,頗受歡迎。

佛要金裝,人要衣裝。小童星們台上台下更是少不得要最IN的名牌時裝。據說,有此榮登星媽的媽媽們,為了使小童星出得場面,不惜遠征“產星聖地”香港,採購名牌,裝扮寶貝。

江湖傳言,一套幾千,以致幾萬,並不吝惜。

在大馬,連非星級的所謂城中“名媛名人”,出席甚麼豪門夜宴或舞會的,身上所穿所掛所戴所佩,價值數十萬令吉,等閒事也。

讀2月河的康雍乾三部歷史小說中,寫到宮中有大法事,和尚、道士在“斗技競藝”時,不也在價值連城的袈裟、道袍上決高低嗎?

無論紅塵內外,衣裝都是馬虎不得的重頭戲。

因此,公正黨加埔的國會議員馬尼卡,報警指最近落馬,以便把時間還給家人的反貪委會主席阿末賽益,耗了750萬令吉,購買1000套官服涉嫌貪污。對“衰多口”的阿末賽益,是不是棒打落水狗?乘人下台,踢人一腳的小人動作?

官袍從來都是價值不菲的玩意。翻翻2月河的小說,即知,那些沒有油水可揩的窮京官,除了吃喝大成問題,許多大人身上那唯一一襲的官袍,破爛骯髒邋遢像狗皮――癩皮狗的皮。康乾盛世的京官,還慘過《官場現形記》中那些等補缺的窮官,因為後者尚且有錢租莊嚴的官袍撐場面。

既然官袍原就是昂貴之物,貴為反貪委會這熱可炙手,權傾天下,沒有官或貪官不畏之如虎的衙門,預算治裝費,自須符合他們的聲威,豈可隨隨便便。

馬尼卡說,要是反貪委會高層肯從巴基斯坦入口,每套200令吉足矣。

淺見以為,此言差矣。星媽採購都往東方之珠去。要求威武的反貪委會到落後大馬幾十個馬位的巴基斯坦去,倒不如叫他們去夜市場、Reject Shop買便宜貨。

官家部門採購,用的是公家的錢。豈能要求他們像買菜的阿嫂,一檔一檔去作比較;他們也不是經營之神王永慶,管理開支,連員工燒開水都要在水壺嗶第一聲就熄火以節省能源,所以任何採購都是透明化的公開招標,價低者得。勤儉才能興家旺業。

如此銖錙必計,若婦人狀,若商賈狀,官威受損,誰負責?

幾十年來,總審計署每年出爐的各部衙門採購,莫不是3000變3萬的乾撈麵,比市價貴上幾千或上萬巴仙。今回阿末賽益的每套官服比市價不過貴上150%,相對之下,是比別人省下幾千或至少幾百巴仙,馬尼卡竟然報警要求徹查,是何居心也?

星洲日報/言路‧作者:黃子‧自由撰稿人‧2009.12.18

黃子評論 20/11/09 六日譚

花卉內銷大商機

自從宋鴻兵的《貨幣戰爭》熱賣之後,“羅思柴爾德家族”這名詞就開始普及化。一般人也才知道富比士年年排行的世界富豪榜,所例出的富豪,未必準確。正所謂真人不露相,真正的首富,應是這個歷200多年而不衰的家族。

大凡有錢可賺的生意,這個族大人多的“羅記”家族,都會涉入。其中利昂內爾‧羅思柴爾德,一生都“獻給”園藝。園藝是他的興趣,更重要這能賺錢,賺大錢。他們一年售出植物,高達30萬株!

縱使為了錢,其研究,對植物的發展貢獻不小。為了延長花期,透過植物嫁接,他培育了1210個新品種。其中452種以其家族成員的名字名命,並在英國皇家園藝註冊。

東盟諸國的氣候,十分適合種植胡姬。因此,新加坡脫離馬來西亞之初,立刻成為世界最大的胡姬出口國;但國土太小,龍頭地位已被泰國取代,大馬則居泰國之後。無論國內國際經濟環境如何,大馬的胡姬出口,每年以10%之速成長,比號稱沒有經濟生命週期的教育產業更具抗衰退力,到去年,已賺得6000萬令吉的外匯。今年,估計會達6300萬令吉收入。這個大有可為的潛在市場雖大,可惜,大馬投入生產的花農並不多,迄今僅105戶。另一方面,要是我們的朋黨企業家、或甘榜企業,無法到國際市場去競爭,國內仍有龐大的潛在市場等待開發。市場之大,超乎凡人想像的能力極限,恐怕只有寫《西遊記》的吳承恩,那超凡入聖的創意,方能企及――僅僅吉隆坡市政局這麼一個官家機構,每月的鮮花消費,就高達90萬令吉!一年1080萬令吉。

從雪隆到布城,到底有多少機關衙門,其辦公環境的美化有待提昇?只要朋黨企業家用心開發,這商機之大,無可限量。

若要提高競爭,以致於無敵於天下。

學學“羅記家族”的利昂內爾,培育新品種,別以家族成員命名,而以各部衙門長官命名,將成為無往而不利的利器。因為天上的星星,要發現不易,若有的話,也是楊振寧錢學森這些世界級的科學家佔據了。但國產的花卉新品種,培育不難,也可以衍生不盡,任他有多少首相部長祕書長局長總監,憑他如走馬燈的上台下台換來換去,還是趕得及出個新品種來取代下台的官爺。

星洲日報/六日譚‧作者:黃子‧自由撰稿人‧2009.11.20

黃子評論 04/11/09 六日譚

280億是錯還是罪?

甚麼是犯罪?甚麼是犯錯?

小明在班上和大牛吵架,吵輸了,不甘願,一口痰吐在大牛的臉上。老師說小明犯錯,除了要小明道歉,又罰站20分鐘。

大朱偷了阿龍的橡皮擦,老師說這也是犯錯,除了命他退還,還打手心兩下,下次再犯就記過。

黑鬼在夜店喝酒,跟高佬口角,兩人打起來,黑鬼砍了高佬三刀,斬斷他左手。

這是犯錯嗎?

砍人的黑鬼,可以罰站,

記過了事嗎?

幼稚園的學生給你的答案,也許是。

羅拔身為特許會計師,擔任一家掛牌公司的CEO,舉凡公司採購,他都3000變三萬;公司收購企業,他3000萬變一億。一年吞掉公司幾億,東窗事敗,這也是犯錯?

A錢的羅拔,董事部可以把他從CEO調他去當財務總監或倉庫主管嗎?

白痴的答案也許可以。

但警察叔叔會說這是刑事罪,控上法庭,黑鬼可能被判坐牢10年,羅拔可能罰款千萬兼坐牢15年。

因為他們不只是犯錯,他們都是了刑事罪。

犯錯跟犯罪有別,後果絕對不同。

年年總稽查司報告出來,種種弊端:兩架手提電腦買了8萬4000令吉、204本教科書買了35 萬8476令吉、4天之內一輛官車在同一油站打油1349令吉、一支螺絲起子1000令吉……,這種種行為,白痴也知道這不是犯錯,知錯能改,就善莫大焉的。這是令人髮指的貪污舞弊,是刑事罪,就像查宮和2400萬的基宮,毋須動用蘇格蘭場或007鐵金鋼,只要有新加坡或香港這樣的反貪污委員會官員,一定可以查個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給所有罪犯公平的裁制,給國人一個清楚的交待,還馬來西亞一個乾淨。

星洲日報/六日譚‧作者:黃子‧自由撰稿人‧2009.11.04

Sunday, December 27, 2009

黃子評論 04/12/09 六日譚

官爺應向“安娣”學採購

幾乎所有的“安娣”,都知道巴剎裡哪一檔的菜心最便宜?哪一個豬肉佬的斤兩十足?哪一個魚販的魚最新鮮?

因為她們都深諳貨比三家不吃虧的簡單道理,而且日久年深,“幫襯”的那幾家小販,不會介意買半斤蓊菜,白拿兩條辣椒;買兩斤三層肉,送塊飽含長肉劑沒人敢吃的豬肝去喂狗。

香港有位牧師說五、六十年代,他家人口眾多,單靠父親一點微薄收入養家,母親總是等到米舖快要關門,伙記在打掃灑落滿地米粒時,買那塵砂米粒混雜的“砂米”,最便宜。簸汰後才煮食,這是窮人的生存之道。

許多收入非常微薄的家庭,都能夠維持一家老小的生計,最後養出一群出人頭地的子女,是因為主婦們懂得精打細算,甚至能在跳蚤腿上搾出油來。

按人口比率,大馬120多萬公務員,可入選世界之最。等級較高的,有開不完的會之外、忙個不亦樂乎的出國考察,有些考察節目包括埃及的肚皮舞,有些團可以攜眷到迪斯尼樂園享受天倫之樂等等,這都略而不提。

在此僅說大多數人都有份參加的各種培訓課程,在幾星級酒店則看所派的預算多寡。公務員們從這州飛到那州,住在高級酒店吃吃喝喝,再聽那些鼓其彈簧之舌,但見口水不見牙的講師們高談闊論,多是令人百無聊賴的言不及義。幾天幾夜,把攤派的預算報銷後,大家像度假似的遠離日常工作,雖無聊,但也蠻不錯。

記得伯拉當權時,碰上國際油價飛漲,首相呼吁各部門節省開支,有個部門竟可縮減百多億!意思是這些錢都是可以省的,不用也沒關係的。那整個國家,所有部門若真正要省,一年又可以省下多少億呢?林冠英說最少280億!

各個部門要怎樣才能縮減開支,每年為國家省下280億呢?最好就是120多萬公務員,都去上節省開支課,講員千萬別請有博士或專家學者,只要請天天要到巴剎買菜的“安娣”,如何以同等價錢買半斤蓊菜要兩條免費辣椒,以及兩斤肥肉可以得贈一對豬腰,就行了。只要奉行“安娣”們的採購哲學,那官家採購,就不會出現一支螺絲起子1000多令吉,一個筆記電腦三萬多等等採購奇觀。把每年總稽查司所列出的各種匪夷所思的購物價格,降到合理水平,再貴50%,一年省他三、五百億,不難。

國家又何必為了區區10億的收入,實施消費稅來增加窮人的負擔?只要全體採購官員肯學買菜“安娣”的採購法,即使有一天國油交不出一個仙給政府,又何懼之有?

星洲日報/六日譚‧作者:黃子‧自由撰稿人‧2009.12.04

黃子評論 01/11/09 六日譚

聶老雖老但清醒

馬華的特大剛剛落幕,但黨爭又奇峰突起,殺出一出“大團結”。“大團結”的尚在演繹中,回教黨的精神領袖聶長老突然晴天打雷,要求黨開特大,以剷除一再嚷著要跟巫統合作的幾個黨領袖。被點名的包括主席、署理主席、總祕書以及雪州主席這些重量級黨要。

雖說像是晴天之雷,但也不足為奇。這群主張跟巫統合作的領袖,在民聯內“搞搞陣”,並未因為之前聶長老一再令下而住嘴,反而此落彼起的不時興風作浪衝擊脆弱的民聯政權。樹欲靜而風不止地搖撼,搖鬆支持者的信心。

巫統因為納吉上台已漸告穩定,士氣回漲。國大黨因萬年主席不走而成為國大黨和國陣的負資產,但興權力頭目組黨向國陣靠攏,已可平衡國大黨的負數。眼看馬華尚且勇於開特大來對決道德問題,就在公正黨進行大排毒之際,聶長老窺準,這是時機,為回教黨的大方向,來個了斷,因為回教黨比前述黨都更可承受攤牌的後果。

德高望重的聶阿茲長老,坐七望八,的確老了。若不乘他仍在,及早一了百了,解決黨在聯巫或盟民左右搖擺,敲定方略,最終受害的不止是民聯,更是回教黨本身。聯巫的最大受益者是巫統,不會是回教黨。一旦進入國陣的候門,立刻深似海,除了老大作莊,可以佔盡資源的優勢保持強大;老二再大也永遠受限制不能再大,因為在有限的資源中還有一眾小弟弟們需有蛋糕安撫。

最主要,巫統是回教黨眼中不道德的貪腐政黨。而迄今為止,回教黨的是道德水準遠遠高之,一向恥與之為伍。如今說合就合,豈非像道德的翁詩傑在特大之後,把道德放一旁,熱烈擁抱蔡細歷大團結那麼暈人?

聶長老是老了,但並非老馬說的老糊塗了,他清醒,又精明。他不會為了一己的官位地位而失聲,反而會為了回教黨的道德、民聯的前途、兩線制的契機,勇往直前,定下金書鐵卷。若是身後金也腐,鐵也銹,那是死後是非,誰管得了?

星洲日報/六日譚‧作者:黃子‧自由撰稿人‧2009.1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