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December 28, 2009

黃子評論 26/10/09 言路

翁詩傑覆水能收

姜太公在渭水釣漁,離水3尺,願者上鉤是在表演“行為藝術”,以吸引求賢若渴的周文王,因為已窮到連老婆都“走佬”――不是“跟佬走”。他不能再被動地等待識英雄的慧眼在大堆的頑石中辨認出他這塊美玉。他太老了,沒時間再等下去。

這離水3尺的傑作,果然奏效。他也從此步上青雲。得志後,那離棄他已更老的老婆回來要求破鏡重圓,他再表演了另一出“行為藝術”,取一盆水,倒在地上,叫她取回,說:“心堅穿石,覆水難收。”

漢代的朱買臣,因為家貧,賣柴維生,但發憤讀書。其妻不堪其窮。也跟姜太公的妻子一樣,要求下堂而去。任憑朱買臣說破嘴皮,既然已經跟他挨了這麼久,請再忍耐――忍耐到底,必然得救。朱買臣相信自己出頭的好日子就快到了,但其妻的忍耐力已到臨界點,毅然離他而去。

等到朱當上太守回鄉時,縣令命百姓掃地相迎,他騎著大馬歸來遊街,她雜在人群中見到他,喊他,與他相認,並要求再做夫妻。朱買臣也像姜太公,命人取一壺水,潑在地上,叫前妻試試收回,若做得到,就可應其所求。

馬華的雙十特大,翁蔡兩人殺到血肉橫飛,也雙雙落馬,傷相難看。關係的絕裂猶如夫妻必欲置對方於死地而後快,不得已上公堂裁決;官判離異,兼各打50大板。這樣的關係,甚於姜子牙朱買臣和他們老婆們。

潑出去的水,哪有可能收回來?

姜太公不能,朱買臣不能,翁詩傑,畢竟人中之傑,所以他能。

覆水能收,高!我們服,並且,五體投地。

星洲日報/言路‧作者:黃子‧2009.10.26

黃子評論 13/12/09 言路

只剩人才出口猛增

當美國次級房貸泡沬化之後,全世界震動。

還是大馬當家者淡定,處變不驚。高官們說,大馬的出口結構已變,美國的重要性已減低,故而影響不大。及至去年次級房貸演進成全球金融大海嘯,世界經濟肅條,獨吾國當家者依舊成竹在胸,安撫國人說沒事。全球大國狂擲鈔票救市,大國一砸幾千億美金,或者歐元,大馬小小意思幾十億令吉。待得副揆當家後,才再推出600億令吉的救市配套。

果爾,全球哀鴻遍野,我們衝擊不大,不信且看:先進國的汽車工業都進入加護病房急救,我們的國產車安然無恙;各國的銀行需要政府輸血吊水,我們的銀行仍有大利。

即為出口導向經濟體,進口出口難免受到影響。但真正受到衝擊的,也只不過是一年而已。

看了過去3季的數字,誠然淒慘。每季出口萎縮都超過20%,第2季下跌逾26%,第3季仍然再跌逾22%。但隨著歐美各國的經濟好轉,我們苦盡甘來是指日可待。

眼下出口數據有礙觀瞻,全球流竄的熱錢,國行所報數據亦是“形象欠佳”。熱錢雖非好東西,但缺它也是情勢不妙。過多,破壞力大;少之,經濟就營養不良,體力減動力衰。幾千億的熱錢湧入本區域,印尼泰國休提,柬埔寨越南這些落後大馬幾個馬位國家,也是受益的“街坊”。

大馬並非全無熱錢流入,但太少;外加上過去5個季,有1144億令吉快速流出,幾乎就抵消了那些許的熱錢流入。

不過,話說回頭,既然可以連續5季資金大量流出,一流流出1000多億,而國人沒有感覺,別說甚麼傷元氣,這表示甚麼呢?顯示我們家底厚也。換成窮國,流掉三幾百億,立刻國本動搖,手腳齊抖矣。

在所有的數據都有跌無升的光中景,國人應積極些,莫太消極,只看負面不視正面,反之,應看令人感欣慰光榮的數據――即過去兩年,大馬人才移居外國,猛力大躍升。

人才外流也者,從積極的角度觀之,實人才出口也。2007年初,林吉祥說自從新經濟政策實施以來,有100至200萬人才移居外國;愚見以為,應正名為“人才出口”。即37年來,平均每年出口人才到先進國為5萬4000多人。

2007年,人才出口,更是躍升至13萬9696人。

根據副外長在國會披露的最新數據:308之後,即2008年3月到2009年9月這18個月,人才出口,更上一層樓,大躍進到30萬4358人。2008年迄今與2007年相比,平均每月人才出口,猛增了45%。在所有出口急速萎縮下,可真是難能可貴。

敦馬下野後,幾次感嘆,大馬專接收沒腦的人成為國民,卻讓有腦的人才流到外國。

愚以為,此說過於消極。激勵講師、名嘴、輔導員都不約而同要我們從積極的角度看問題,吾國有大量人才外流,表示我們有人才;否則,如何外流?

有人才可供出口,不斷出口,顯示我們有能力源源不斷製造人才,生產人才,此乃我們掌握永續經營人才之道。反之,專門入口大馬人才的新加坡,美國英國澳洲紐西蘭,他們有人才可以出口到大馬嗎?

總而言之,還是我們高明,可以連續幾十年來出口人才,保持增長,全無乾涸之狀,去為這些沒有足夠人才的國家建設服務。若非大馬出口的人才,這些國家能夠這麼先進的嗎?

星洲日報/言路‧作者:黃子‧2009.12.13

黃子評論 11/11/09 言路

退黨跳槽須休妻

紀曉嵐有一奴僕王成,他形容之為“性情乖僻”:剛剛與妻子嬉笑,忽然變臉叱責,並要她伏下受鞭笞;鞭打過後,又和她嬉笑如故。或者,鞭了幾下,又摟抱妻子嬉笑,然後說:“過後還要再補打幾鞭。”

一天之中,如此反覆幾次。妻子畏之如虎,王成高興時,她不敢不強顏歡笑;當他發怒時,她也不敢不逆來順受。一日,向紀太夫人哭訴。紀老太太問王成怎麼回事。奴才跪著說:“我也不知為甚麼?總是身不由己。一下子覺得她可愛,一下子又覺得她可憎。”

老太太以為這是佛教的夙冤。怕她自殺,就打發他們夫妻走了。

後來王成死了,其妻非但不戴孝,反穿起紅衣慶祝。

紀以儒家倫理認為:夫為妻綱,乃天經地義。為夫者尊貴不及君王,親近也不及父親,妻字同 “齊”,即夫妻平等之意。他的批判卻是:王成固然酷暴成性,可是並未置妻子於死地。只要仍然同居一屋,就仍然為“天”。丈夫死了不穿孝服,反而穿上喜服,是悖逆倫理――所以,她被虐待也就不值得同情憐憫。

讀了紀曉嵐的論斷,也怪不得五四的知識份子要怒斥禮教吃人。

一下子“妻”“齊”同義,說是平等;一下子又說丈夫是“天”。是天就可以對地為所欲為地施虐。暴虐者只要不置受害者於死地,為妻者就只有從一而終地逆來順受,直到施虐者死了還要披麻戴孝哀哭,才算克盡婦道。難怪女性主義者要狠批這夫權是霸權雲雲。

奴才王成縱使並非性變態如上世紀80年代死於愛滋的法國哲學家福柯,至少也是心理變態的虐待狂。

被虐待受壓抑了一輩子的可憐王妻,在他死後終於可以穿紅衣慶祝“逃出生天”,其情可憫,猶忍心道貌岸然批判之。

不過,這也不怪。看看蘇丹的法庭,鞭打穿長褲的婦女,現在又要對付戴胸罩的婦女,因為製造虛假的堅挺引起他們錯覺的情慾。再看看回教黨同志們的新招,以妻子的名譽發誓,要是退黨、跳槽,也要休妻。男人退不退黨,跳不跳槽,豈是妻子所能控制?正如丈夫在一丈之外偷不偷腥一樣,沒有多少妻子鞭長能及。男人幹了不三不四的好事,卻要妻子付上代價。這是哪一門子的大道?

紀曉嵐活在中古世紀,受時代限制,我們理解。回教黨的同志呢?千年不變乎?

星洲日報/言路‧作者:黃子‧2009.11.11

黃子評論 24/12/09 言路

反黑為白‧以辱為榮

紀曉嵐在《閱微草堂筆記》談鬼說狐的故事也不知多少則,讀來常常令人浮一大白。

有個士子在廟裡讀書,有次在空院中小便,忽有飛瓦打中其背。隨即聽到屋中有人說:“你們能看見人,人看不見你們。你們不躲避,反而怪罪人家。”

讀書人聞言驚愕,屋裡又說:“小婢無禮,請勿介意。此間空屋大多有我們居住,先生來此,小便應朝著牆壁。別對著窗門,否則,大家都不便。”

紀昀認為這狐仙能夠自我克制。反而是許多人的僮僕吏役與人爭斗,佔不到便宜,主人常常引以為恥辱。其實,天下最可恥的事,莫過於悖理而幹。不問是非曲直,務求下屬只贏不輸為榮。這是真的光榮嗎?他曾向一個偏袒手下的豪吏開玩笑:“我們死後,各自都有一篇碑文。假設蓋棺定論,碑文可以寫上‘公秉正不阿,於所屬吏役,犯法無一假借。’別人肯定會以你為榮。

反之,人家奮筆寫上’公平生喜庇吏役,雖受賕骫法,亦一一曲為諱匿(楷體為原文)。’大家肯定要引為恥辱,閣下也不例外。那現在為何要以恥辱為光榮呢?”

面對每年預算高過國會的幹訓局,耍權弄術,大玩種族主義,人證物證可以如雨後春筍地冒出來。

公正黨人,多得是前巫統失意份子,或正義尚存的,他們從前靠種族主義和極端宗教起家。幹訓局正是他們共同的溫床。一些人慷慨激昂的演說錄影固然顯示當年的”種族英雄”本色;其他同志的演出錄影要是公佈,一樣不會遜色。真要把講師或黨要的演出錄影公佈,幹訓局的種族主義還能遁形麼?連納茲里也認了。偏偏其他巫統要員,一個個跳出來疾口否認,一輩子骨子裡都是種族主義的老馬顛三倒四也還罷了,一直守諾退休後不干政不談政治的伯拉,也出來趟這淌渾水,真是叫人莫明所以。

幹訓局只是在上者偏袒小吏衙役的滄海一粟。

過去,一些黨國要人,不問是非曲直,偏袒下屬同志惡言丑行的小吏衙役,真是阿扁的學者部長杜正勝的“罄竹難書”。

大馬更勝他國一籌則是,在上者以偏袒在下者為榮,在下者也為在上者諱之外;還有在朝者為下台過氣者遮、蓋、壓。

這世代大人先生死後已不興寫刻碑文,以蓋棺定論。蓋棺後的定論不是自己講了算,也不是文棍拿錢替死人粉飾就可一捶定音。有了網絡,真是功德無量。無論好壞,評論不會只限一家一國,而是全球每一個角落都有人可以更客觀地月旦。

星洲日報/言路‧作者:黃子‧2009.12.24

黃子評論 18/12/09 言路

反貪官服不過貴了150%

多年以前,本地歌壇興起了幾個女童星組合,頗受歡迎。

佛要金裝,人要衣裝。小童星們台上台下更是少不得要最IN的名牌時裝。據說,有此榮登星媽的媽媽們,為了使小童星出得場面,不惜遠征“產星聖地”香港,採購名牌,裝扮寶貝。

江湖傳言,一套幾千,以致幾萬,並不吝惜。

在大馬,連非星級的所謂城中“名媛名人”,出席甚麼豪門夜宴或舞會的,身上所穿所掛所戴所佩,價值數十萬令吉,等閒事也。

讀2月河的康雍乾三部歷史小說中,寫到宮中有大法事,和尚、道士在“斗技競藝”時,不也在價值連城的袈裟、道袍上決高低嗎?

無論紅塵內外,衣裝都是馬虎不得的重頭戲。

因此,公正黨加埔的國會議員馬尼卡,報警指最近落馬,以便把時間還給家人的反貪委會主席阿末賽益,耗了750萬令吉,購買1000套官服涉嫌貪污。對“衰多口”的阿末賽益,是不是棒打落水狗?乘人下台,踢人一腳的小人動作?

官袍從來都是價值不菲的玩意。翻翻2月河的小說,即知,那些沒有油水可揩的窮京官,除了吃喝大成問題,許多大人身上那唯一一襲的官袍,破爛骯髒邋遢像狗皮――癩皮狗的皮。康乾盛世的京官,還慘過《官場現形記》中那些等補缺的窮官,因為後者尚且有錢租莊嚴的官袍撐場面。

既然官袍原就是昂貴之物,貴為反貪委會這熱可炙手,權傾天下,沒有官或貪官不畏之如虎的衙門,預算治裝費,自須符合他們的聲威,豈可隨隨便便。

馬尼卡說,要是反貪委會高層肯從巴基斯坦入口,每套200令吉足矣。

淺見以為,此言差矣。星媽採購都往東方之珠去。要求威武的反貪委會到落後大馬幾十個馬位的巴基斯坦去,倒不如叫他們去夜市場、Reject Shop買便宜貨。

官家部門採購,用的是公家的錢。豈能要求他們像買菜的阿嫂,一檔一檔去作比較;他們也不是經營之神王永慶,管理開支,連員工燒開水都要在水壺嗶第一聲就熄火以節省能源,所以任何採購都是透明化的公開招標,價低者得。勤儉才能興家旺業。

如此銖錙必計,若婦人狀,若商賈狀,官威受損,誰負責?

幾十年來,總審計署每年出爐的各部衙門採購,莫不是3000變3萬的乾撈麵,比市價貴上幾千或上萬巴仙。今回阿末賽益的每套官服比市價不過貴上150%,相對之下,是比別人省下幾千或至少幾百巴仙,馬尼卡竟然報警要求徹查,是何居心也?

星洲日報/言路‧作者:黃子‧自由撰稿人‧2009.12.18

黃子評論 20/11/09 六日譚

花卉內銷大商機

自從宋鴻兵的《貨幣戰爭》熱賣之後,“羅思柴爾德家族”這名詞就開始普及化。一般人也才知道富比士年年排行的世界富豪榜,所例出的富豪,未必準確。正所謂真人不露相,真正的首富,應是這個歷200多年而不衰的家族。

大凡有錢可賺的生意,這個族大人多的“羅記”家族,都會涉入。其中利昂內爾‧羅思柴爾德,一生都“獻給”園藝。園藝是他的興趣,更重要這能賺錢,賺大錢。他們一年售出植物,高達30萬株!

縱使為了錢,其研究,對植物的發展貢獻不小。為了延長花期,透過植物嫁接,他培育了1210個新品種。其中452種以其家族成員的名字名命,並在英國皇家園藝註冊。

東盟諸國的氣候,十分適合種植胡姬。因此,新加坡脫離馬來西亞之初,立刻成為世界最大的胡姬出口國;但國土太小,龍頭地位已被泰國取代,大馬則居泰國之後。無論國內國際經濟環境如何,大馬的胡姬出口,每年以10%之速成長,比號稱沒有經濟生命週期的教育產業更具抗衰退力,到去年,已賺得6000萬令吉的外匯。今年,估計會達6300萬令吉收入。這個大有可為的潛在市場雖大,可惜,大馬投入生產的花農並不多,迄今僅105戶。另一方面,要是我們的朋黨企業家、或甘榜企業,無法到國際市場去競爭,國內仍有龐大的潛在市場等待開發。市場之大,超乎凡人想像的能力極限,恐怕只有寫《西遊記》的吳承恩,那超凡入聖的創意,方能企及――僅僅吉隆坡市政局這麼一個官家機構,每月的鮮花消費,就高達90萬令吉!一年1080萬令吉。

從雪隆到布城,到底有多少機關衙門,其辦公環境的美化有待提昇?只要朋黨企業家用心開發,這商機之大,無可限量。

若要提高競爭,以致於無敵於天下。

學學“羅記家族”的利昂內爾,培育新品種,別以家族成員命名,而以各部衙門長官命名,將成為無往而不利的利器。因為天上的星星,要發現不易,若有的話,也是楊振寧錢學森這些世界級的科學家佔據了。但國產的花卉新品種,培育不難,也可以衍生不盡,任他有多少首相部長祕書長局長總監,憑他如走馬燈的上台下台換來換去,還是趕得及出個新品種來取代下台的官爺。

星洲日報/六日譚‧作者:黃子‧自由撰稿人‧2009.11.20

黃子評論 04/11/09 六日譚

280億是錯還是罪?

甚麼是犯罪?甚麼是犯錯?

小明在班上和大牛吵架,吵輸了,不甘願,一口痰吐在大牛的臉上。老師說小明犯錯,除了要小明道歉,又罰站20分鐘。

大朱偷了阿龍的橡皮擦,老師說這也是犯錯,除了命他退還,還打手心兩下,下次再犯就記過。

黑鬼在夜店喝酒,跟高佬口角,兩人打起來,黑鬼砍了高佬三刀,斬斷他左手。

這是犯錯嗎?

砍人的黑鬼,可以罰站,

記過了事嗎?

幼稚園的學生給你的答案,也許是。

羅拔身為特許會計師,擔任一家掛牌公司的CEO,舉凡公司採購,他都3000變三萬;公司收購企業,他3000萬變一億。一年吞掉公司幾億,東窗事敗,這也是犯錯?

A錢的羅拔,董事部可以把他從CEO調他去當財務總監或倉庫主管嗎?

白痴的答案也許可以。

但警察叔叔會說這是刑事罪,控上法庭,黑鬼可能被判坐牢10年,羅拔可能罰款千萬兼坐牢15年。

因為他們不只是犯錯,他們都是了刑事罪。

犯錯跟犯罪有別,後果絕對不同。

年年總稽查司報告出來,種種弊端:兩架手提電腦買了8萬4000令吉、204本教科書買了35 萬8476令吉、4天之內一輛官車在同一油站打油1349令吉、一支螺絲起子1000令吉……,這種種行為,白痴也知道這不是犯錯,知錯能改,就善莫大焉的。這是令人髮指的貪污舞弊,是刑事罪,就像查宮和2400萬的基宮,毋須動用蘇格蘭場或007鐵金鋼,只要有新加坡或香港這樣的反貪污委員會官員,一定可以查個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給所有罪犯公平的裁制,給國人一個清楚的交待,還馬來西亞一個乾淨。

星洲日報/六日譚‧作者:黃子‧自由撰稿人‧2009.11.04

Sunday, December 27, 2009

黃子評論 04/12/09 六日譚

官爺應向“安娣”學採購

幾乎所有的“安娣”,都知道巴剎裡哪一檔的菜心最便宜?哪一個豬肉佬的斤兩十足?哪一個魚販的魚最新鮮?

因為她們都深諳貨比三家不吃虧的簡單道理,而且日久年深,“幫襯”的那幾家小販,不會介意買半斤蓊菜,白拿兩條辣椒;買兩斤三層肉,送塊飽含長肉劑沒人敢吃的豬肝去喂狗。

香港有位牧師說五、六十年代,他家人口眾多,單靠父親一點微薄收入養家,母親總是等到米舖快要關門,伙記在打掃灑落滿地米粒時,買那塵砂米粒混雜的“砂米”,最便宜。簸汰後才煮食,這是窮人的生存之道。

許多收入非常微薄的家庭,都能夠維持一家老小的生計,最後養出一群出人頭地的子女,是因為主婦們懂得精打細算,甚至能在跳蚤腿上搾出油來。

按人口比率,大馬120多萬公務員,可入選世界之最。等級較高的,有開不完的會之外、忙個不亦樂乎的出國考察,有些考察節目包括埃及的肚皮舞,有些團可以攜眷到迪斯尼樂園享受天倫之樂等等,這都略而不提。

在此僅說大多數人都有份參加的各種培訓課程,在幾星級酒店則看所派的預算多寡。公務員們從這州飛到那州,住在高級酒店吃吃喝喝,再聽那些鼓其彈簧之舌,但見口水不見牙的講師們高談闊論,多是令人百無聊賴的言不及義。幾天幾夜,把攤派的預算報銷後,大家像度假似的遠離日常工作,雖無聊,但也蠻不錯。

記得伯拉當權時,碰上國際油價飛漲,首相呼吁各部門節省開支,有個部門竟可縮減百多億!意思是這些錢都是可以省的,不用也沒關係的。那整個國家,所有部門若真正要省,一年又可以省下多少億呢?林冠英說最少280億!

各個部門要怎樣才能縮減開支,每年為國家省下280億呢?最好就是120多萬公務員,都去上節省開支課,講員千萬別請有博士或專家學者,只要請天天要到巴剎買菜的“安娣”,如何以同等價錢買半斤蓊菜要兩條免費辣椒,以及兩斤肥肉可以得贈一對豬腰,就行了。只要奉行“安娣”們的採購哲學,那官家採購,就不會出現一支螺絲起子1000多令吉,一個筆記電腦三萬多等等採購奇觀。把每年總稽查司所列出的各種匪夷所思的購物價格,降到合理水平,再貴50%,一年省他三、五百億,不難。

國家又何必為了區區10億的收入,實施消費稅來增加窮人的負擔?只要全體採購官員肯學買菜“安娣”的採購法,即使有一天國油交不出一個仙給政府,又何懼之有?

星洲日報/六日譚‧作者:黃子‧自由撰稿人‧2009.12.04

黃子評論 01/11/09 六日譚

聶老雖老但清醒

馬華的特大剛剛落幕,但黨爭又奇峰突起,殺出一出“大團結”。“大團結”的尚在演繹中,回教黨的精神領袖聶長老突然晴天打雷,要求黨開特大,以剷除一再嚷著要跟巫統合作的幾個黨領袖。被點名的包括主席、署理主席、總祕書以及雪州主席這些重量級黨要。

雖說像是晴天之雷,但也不足為奇。這群主張跟巫統合作的領袖,在民聯內“搞搞陣”,並未因為之前聶長老一再令下而住嘴,反而此落彼起的不時興風作浪衝擊脆弱的民聯政權。樹欲靜而風不止地搖撼,搖鬆支持者的信心。

巫統因為納吉上台已漸告穩定,士氣回漲。國大黨因萬年主席不走而成為國大黨和國陣的負資產,但興權力頭目組黨向國陣靠攏,已可平衡國大黨的負數。眼看馬華尚且勇於開特大來對決道德問題,就在公正黨進行大排毒之際,聶長老窺準,這是時機,為回教黨的大方向,來個了斷,因為回教黨比前述黨都更可承受攤牌的後果。

德高望重的聶阿茲長老,坐七望八,的確老了。若不乘他仍在,及早一了百了,解決黨在聯巫或盟民左右搖擺,敲定方略,最終受害的不止是民聯,更是回教黨本身。聯巫的最大受益者是巫統,不會是回教黨。一旦進入國陣的候門,立刻深似海,除了老大作莊,可以佔盡資源的優勢保持強大;老二再大也永遠受限制不能再大,因為在有限的資源中還有一眾小弟弟們需有蛋糕安撫。

最主要,巫統是回教黨眼中不道德的貪腐政黨。而迄今為止,回教黨的是道德水準遠遠高之,一向恥與之為伍。如今說合就合,豈非像道德的翁詩傑在特大之後,把道德放一旁,熱烈擁抱蔡細歷大團結那麼暈人?

聶長老是老了,但並非老馬說的老糊塗了,他清醒,又精明。他不會為了一己的官位地位而失聲,反而會為了回教黨的道德、民聯的前途、兩線制的契機,勇往直前,定下金書鐵卷。若是身後金也腐,鐵也銹,那是死後是非,誰管得了?

星洲日報/六日譚‧作者:黃子‧自由撰稿人‧2009.11.01

Saturday, October 24, 2009

黃子評論 09/10/09 六日譚

大馬人的災難

東姑阿都拉曼曾經是世界上最快樂的首相,他的快樂在513爆發後才寫下句號。他生命中最大災難人物不是逼他下台的同志們,而是吹起革他政治生命第一響號角的老馬。雖然老馬拜相之後曾“擺和頭酒”的設宴款待,但看來東姑並未全然釋懷,身後也不願與他永久為鄰,而選擇葬在祖陵。

老馬曾是伯拉政治生涯中的提拔恩人,也是他政治生命的最大災難。

隨著人口車口增長,貫川南北的聯邦大道,在80年代初如膽固醇過高的血管,嚴重堵塞的不止是交通,更是經濟的發展。興建南北高速大道是迫切之舉,真要減輕國庫負擔而採取私營化計劃也非錯誤。最大的錯誤也是老馬下台後承認的是“聽信”官僚的建議,簽下這份黑箱合約。全國二十多條私營化大道,沒有一條不是按此不平等條款複製。老馬在位時這已成了全民的咒詛,他下台之後更成了國陣的沉重包袱。現在這國陣的兩難。是國有化呢?是降價 20%延長15年呢?利益關係複雜。

“2020宏願”出爐之初,全國大停電,各地大停電是經濟發展的各級“中風”,幸虧未釀成癱瘓。開放私立發電廠也不一定是窮凶惡極的德政,問題仍然是荒謬不平等條款。世界上任何生意都有風險,高回酬,高風險;低回酬,低風險,這是鐵律。但在老馬德政下的私營化計劃,所有的受惠者,回酬之高,世所罕見;風險之零,也是空前:獨立發電廠把所有風險都轉嫁到國能。

國能每年盈利才多少?但2005年它支付給獨立發電廠的能源產能高達33億,能源費用31億4000萬令吉。而這些大多成了國能的儲備電。國際平均的儲備電是15至20%,國能則高達40%。所謂儲備電,並非儲備金或儲備銀,越多越好,現在不用,他日可用──而是立刻燒掉。

獨立發電廠左從國能得利,右從國油受益。國油從1997-2005年發給電力領域的津貼高達250億,獨立發電廠的佔了140億。

國油固然是世界級的大企業,但獨立發電廠形同吸血水蛭。這是國能國油的重擔,繞了一大圈,難道不是消費者的苦難嗎?

星洲日報/六日譚‧作者:黃子‧自由撰稿人‧2009.10.09

黃子評論 23/10/09 六日譚

尋找部長

對現代人影響甚大的哲學家尼采,有個綽號――病態的超人。因為他在最著名的作品《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創造了個“超人”。

也許今日知道尼采的“超人”跟好萊塢的超人分別在哪的人,不多;但相信仍然有許多人看過他常被人引述的片段,錄自另一本書《快樂的知識》:難道你沒有聽說一個狂人在明亮的早晨提著燈籠跑到市場上不斷高喊:“我在尋找上帝,我在尋找上帝”。

這引來周圍旁觀者的嘲笑。“你的上帝丟了嗎?”有人問道。

他像孩子一樣迷路了嗎?另一個問道……。

接下來就是這個至終因梅毒侵蝕瘋狂而死的尼采著名的宣言:上帝死了!

狂人找不到上帝,並非永活的上帝死了,而是狂人瘋了。

上帝毋須在光天化日之下去尋找,因為從古至今,包括週五地球上20多億的基督徒,都可以隨時“遇見”上帝、時時刻刻感到上帝的同在,因為上帝不受時空限制,無所不在。

人是卑微的受造之物,不僅受時間的限制,也受空間的限制。因此,我們在此就不在彼。

即使有孫悟空的神通,拔撮毛,吹口氣,化身千百,仍然只在限在千百處,而非無處不在。若連這有限的神通也闕如時,我們只能嘆:分身乏術。

出門回來,翻舊報,見馬華雙十特大的良辰吉日,武吉公滿飽受山埃摧殘身心的居民,因官商勾結所製造的苦難一直未得解脫,所以四處尋找協助,但顯然不得要領。也許是尋找代議士,無論是“基層地方官”的州議員,或是管起國家大事的國會議員,亦似秋雲難覓。特別是他們的國會議員,直上青雲貴為第一個華裔女性部長,大概只能在媒體上看她歌舞升平地領著大群“安哥安娣”鶯鶯燕燕載歌載舞促銷旅遊迎賓。無暇向東一顧他們這群陷在水深火熱中的選民。

所以飽受眼紅皮癢呼吸困難煎熬的村民只好上京,在馬華的良辰吉時、在馬華大廈拉起布倏尋找部長救助。看起來有點像尼采的狂人白日提燈尋找上帝那樣尋找芳蹤難現的失蹤代議士兼部長。

武吉公滿的災民不是尼采筆下的狂人,他們若要尋找上帝,保證找到,在哪都行。但要找能言善舞的黃燕燕部長,即使找到馬華大廈拉起布條,也難說,因為國會議員也好,部長也好,時間有限,空間受限,又無齊天大聖的神通,可以化身千萬,叫她咋辦?何況特大之後,還有那麼多歌等她領唱,那麼多舞等她帶動。

星洲日報/六日譚‧作者:黃子‧自由撰稿人‧2009.10.23

Tuesday, October 06, 2009

黃子評論 11/09/09 六日譚

有道之盜很缺貨

夏商朝代,天下有九州時屬於冀州的獻縣,在漢代則屬河間國境域。明清時為降為獻縣,這地方出了主持四庫全書的紀曉嵐,紀昀說曾出了一對兄弟幫的大盜李金梁、李金桂。

一夜,老大金梁夢見亡父告訴他:作強盜的,有敗有不敗的。貪官污吏,利用刑訊威迫勒索苦主的錢財;大奸巨惡,豪取巧奪國家人民的錢財;父子兄弟之間互相隱瞞所賺錢財;朋友親戚,強求欺詐誘騙的錢財;奴僕役吏,“

打斧頭”“乾撈麵”的錢財;巨富大商,高利剝削而來的錢財;以及一切“算死草”,損人利己得來的錢財,搶了沒甚麼害處;那些罪惡深重的,就是殺了他們也沒報應,因為他們原就是上天所痛恨的。

要是人本善良,取財有道,其富是上天所賜,若加害他,則是干犯天條。凡是逆天行事,老天必教他身敗。你們兄弟不久前搶劫一個守節的婦女,致使母子冤哭不已,鬼神震怒。若不悔改,大禍將臨。

一年後,果然失手被捕,金梁在獄中等待處決時,告訴刑房吏史真儒。史真儒是紀曉嵐的同鄉,向紀父姚安講述這故事。這是所謂盜亦有道。

古代的強盜,有有道之盜,也有無道之盜。

有道之盜,專搶上天震怒,人憎鬼惡的貪官污吏、大奸巨惡、奸商騙子、東西南北各路大盜等等。但看來這種有道之盜,在我們的國家,不是尚未出世,是否已經絕種?總之缺貨。否則你看數以十萬計的貪官污吏,別說被大盜所殺,連搶他們的不義之財,都是聞所未聞。小奸小商,不但臨別秋波在倒閉時吃掉職員工人的薪水,更可惡的是多年暗吞職員工友的公積金;奸商巨賈,掛牌公司的高層,除了私人開設公司群來供應掛牌公司的各種貨品和服務,像水蛭群長期吸血,還要做假賬欺天騙地,對小股東真是敲骨吸髓,從上市到收盤,一個仙的股息也沒派過。公共公司倒閉時,他自己腸肥腦滿;官商勾結,每一案不是數十億,就是上百億。至於等而下之甚麼快速致富、刮刮樂,大家不全都是平平安安到“公卿”,封這個封那個勛銜,再不濟事也弄個“有價值”的博士。

我們常常看到警方殲滅江洋大盜的血淋淋鏡頭,一具具機泄事敗橫死街頭的屍體,可見,這些都是只會搶劫弱小,人神共憤的無道之盜。如果這些鎗匪大盜,專鎗上述種種奸邪,又何致於事敗身亡呢?

星洲日報/六日譚‧作者:黃子‧自由撰稿人‧2009.09.11

黃子評論 25/09/09 六日譚

馬華中央代表的顏色

清朝烏魯木齊提督巴彥弼征討烏什時,夢到在一山麓,見到六七座行軍帳,卻沒衛兵。有幾十人出入帳篷,像是文官。他上前去察看,迎面遇見了已故的護軍統領某公,握手問候。巴彥弼問他:“您過世已久,今日為甚麼事到這裡來呢?”

某公回答說:“我平生耿直,到陰間得授官職。現在隨軍籍查,登記戰死者。”

巴見辦公桌上的冊子分為黃、紅、紫、黑四色。問他是否按八旗旗籍分類?他微笑反問:“八旗有紫色嗎?這是按甲乙丙丁次秩排例的。”原來四色冊子,是登記各級有功戰士。第一等,赤膽忠心,奮不顧身為國爭戰的,死後載入黃冊。第二等,恪守軍令,寧死不屈的,載入紅冊。第3等,跟隨部隊馳騁轉戰而犧牲的,載入紫冊。第4 等,在戰場上,倉惶奔逃,求生不得,反被兵馬踏死的,或被敵軍斬首者,載入黑冊。

久歷沙場的提督發出行家的問題:“士兵們同時接受命令,一殺起來就血肉橫飛,如何能一一區分而絲亳不錯呢?”

答案是:陰間的官吏作得到,因為人死後,亡魂猶在,他的精氣和生前一樣。應入登入第一等的黃冊者,精氣如烈火燃燒騰躍,蓬蓬勃勃。應登入第二等紅冊的,精氣如烽煙直上,風吹也不能動搖它。應登第3等入紫冊的,精氣如雲漏電光,閃爍不止。

應載入第4等黑冊的,精氣瑟縮不振,暗如死灰。在人間的朝廷,這些入黑冊的陣亡者同樣被視為忠義,受到表彰;但到陰間,他們的地位跟一般的鬼同等,不受表揚肯定。

馬華同志多年來號稱百萬,一向來也勇於內鬥。每次斗起來都是智勇雙全,精彩百出。但對外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即使是分成兩派的內鬥,那也算是打仗,雖然是內戰。內戰也是戰。翁蔡兩派內戰,是否會橫屍遍野,血流成河,我們不知道,但戰事一開,必定會有死有傷。

等到戰火停息之後,若是要為陣亡戰士論功行賞,要是也像上述那個鬼故事中的分為黃紅紫黑四色,2400個中央代表,到底是哪一色多呢?

其實,不必等到陣亡,單單看翁蔡兩派到處拉票,看看各個山頭寨主的嘴臉,我們大略已知誰該載入黃冊、紅冊、紫冊、黑冊了。

星洲日報/六日譚‧作者:黃子‧自由撰稿人‧2009.09.25

Thursday, September 03, 2009

黃子評論 28/08/09 六日譚

貴人才有錢有禮收

“蕭規曹隨”這成語中的蕭何,幫助劉邦打天下,功成就名之前,只是沛縣的一個祕書。

話說,有個呂公,跟沛縣的縣令,老友“鬼鬼”,為了躲避仇家,住進縣令家中去。縣中有錢有勢的人,聽說縣令家有貴客,紛紛送禮致賀。而蕭何是負責收禮的人。因來者太多,蕭何於是宣佈,禮物少過千錢,只能作堂下客。

身無分文的小亭長劉邦,想見貴人,但不想當卑微的堂下客,大刺刺地假報說出賀禮一萬,呂公大吃一驚立刻引他登堂入室。善觀人相的呂公見其龍眉大眼高隆隼,蓄著漂亮的鬍子,也就顧不得蕭何在旁提點劉邦是個“大隻講”,而讓劉邦上座,又讓他喝個痛快。後來甚至把女兒嫁給這個相貌奇佳的非池中之物。

呂公也不是甚麼官,只不過是縣令的客人,就有許多有錢有勢的人,自動送錢送禮以結交。想一想,一個人當上官秩七品的縣令,地方豪紳,又要送上多少錢財厚禮,以示好結交?

漢代千錢值白銀一兩,可購得一石米。東方朔初入宮當待詔公車(宮門守衛官),僅得糧食一包,及二百四十錢的月俸。吃不飽,餓不死。

作官而純靠俸祿哪能榮華富貴?俗話說的“十年清知府,十萬白花銀”。知府在明代在正三品到正四品之間,月俸在35石到24石之間。一石大米約60公斤,一個知府的收入一千多公斤。一個人當上知府,一家子連僕婢一百幾十人要喝白粥應可應付,要應付官場各種開銷,絕對不夠。如果沒有人來討好以結交,或者因為各種請求拜托而送錢送禮,幾個官可以活下去?

以大馬場景,某人欲問鼎黨主席位,有區會領袖向他開價,僅僅提名費就要200萬令吉。又有人攻打署理主席以下位置,當時僅攻區會主席,費用高達600萬令吉。並非每個區會主席都是國州議員或有官職,但當選之後,誰不是在短期之內就連本帶利回收?黨內各方強人,如何回收他們所投資的本錢呢?除了政府工程,舖路造橋;投標替各部門購買所需的物資,從複印機到直升機、從潛水艇到太空人喝的拉茶吃的椰醬飯。此外,就是這些貴人,個個都比來路不明的沛縣縣令的貴客,更能吸引更多有錢有勢的人,想結交攀附,送錢送禮。

我們不是貴人,沒有人想見。見了,也沒有人會送錢送禮,哪像呂公那樣,蕭何還替他可開價,送多少錢,坐甚麼地方。沒錢收沒禮收的人,千萬別妒忌,也毋須太羨慕人家有錢收有禮收。至少現在輕鬆觀火,而人家有收沒收,都是一身螞蟻,像馬華的貴人們,現在忙著應付財粗氣大的張慶信說給了多少多少。

星洲日報/六日譚‧作者:黃子‧自由撰稿人‧2009.08.28

Wednesday, August 19, 2009

黃子評論 14/08/09 六日譚

建在紙上的工程

《儒林外史》39-40回寫的是蕭雲仙奉父命去松潘投軍,為國效力,征討叛亂。雲仙果然不負父望,殺敵有功,亂平之後受委監督築城。這猶如今日有功勞苦勞的朋黨分到的工程,按理是肥缺。可是,建竣了週圍十里城牆、城門六座、衙署五個的大工程過後,他出榜招集流民入城居住,又叫百姓到城外開墾荒地。為了灌溉農田,他又動支錢糧,雇用流民,大興水利。最後照實數報上給兵部,總開銷為1萬9360兩1錢2分5毫。但經工部核算,說青楓城附近有水草,燒造磚灰容易;而新集流民充當工役,工資便宜。也即是,朝庭僅付城牆建築費。墾荒興水利的工程,不認賬,勒令他退還7525兩銀子。

為國為民做了好事,以致青楓城百姓在功成之後,在城外蓋了座先農祠,在農神旁還供了蕭雲仙的長生祿牌。一毫也未虛報的蕭雲仙,只好回老家,向父告罪。最後是老父傾家蕩產拿錢出來賠償,還短了300多兩。

《儒林外史》寫的是明朝“衣冠”,實際是18世紀的清朝社會。在那貪腐也已制度化的政治結構,並非所有的工程都可以虛報浮報,任由包工程者胡作非為。即使像蕭雲仙這等並未中飽私囊的老實人,做多了,也只有賠了夫人又折兵。顯示工部的KPI沒有流於虛設,核減其數也非全無道理,只不過道理不等同真理而已。

在有KPI之前,大馬也不知有多少工程在投標開工之後,不斷加碼超支的,若相關部門不願讓工程擱置,唯有繼續增加撥款。從今以後是否會繼續保持這慷慨豪邁傳統作風,不知。

不過,像清庭工部那樣,就事論事,核減蕭雲仙的支出,罰他賠款,這可是獨立以來沒有的奇事。反而是翁詩傑敢敢捅破的巴生港口自由區,雖然已陷入十面埋伏,仍然勇往直前,揭露出5到10億的超支,而有些所謂工程竟是子虛烏有的空中樓閣!像這樣的海市唇樓而支去數以億計的工程,是空前的傑作,還是眾多傑作之一,只因碰上膽子最大的老翁,才露餡?

腐敗的清庭工部,遠在千里之外,也不必實地調查,就可按情按理,計算工程所報有否虛浮、符合規格。我們卻要等到有敢怒敢言,看來也敢作敢當的翁詩傑,才能查出這“片面之詞”的超支虛報。如此看來,清朝官吏的算盤,比我們精密的電腦,還算得精準。

星洲日報/六日譚‧作者:黃子‧自由撰稿人‧2009.08.14

Tuesday, August 18, 2009

黃子評論 31/07/09 六日譚

黃子‧隋陽帝的KPI

隋陽帝是中國歷史上最荒淫的暴君之一,他留給後人最大的遺蹟是比布城和雙峰塔大上萬倍的大運河。這2000多里的運河,勞民傷財,但被勞被傷的財和民所付出的代價,卻恩澤了千多年來中國數億人。當然《隋書.刑法志》所載的:凡反抗者“罪無輕重,不待奏聞,皆斬”令人髮指。

別看為了滿足個人慾望的暴君,他並非昏聵無能到底。在開鑿運河的過程,他的KPI,測量寬度、深度,可一點也不含糊。這麼一個工程,若是交給滿清的貪官污吏,相信康乾再世,也未必能達到那水準。到了清朝,貪官貪腐早已制度化。任何工程,都成了肥缺。例如,維修河道即為一個超級的例常肥缺。順治初年設河道總督一人,後來另設副總河。到了雍正七年,明確劃分職掌。總河為“總督江南河道”駐清江浦;副總河為“總督河南山東河道”,駐濟寧。兩總稱“南河總督”。這南河每年經費450萬兩,倘遇決口,另有專案撥款。450萬,只要用上兩三成,包管無事。若是用到40%,考績──KPI一等。

每年剩下的約300萬兩幹甚麼?吃啦!

每位新首相上馬,都會提出新政新口號。

老馬的口號是建立一個更廉潔有效能的政府。結果貪污卻在他手上突飛猛進。效能嘛,看哪個部門?若是投資酒店,須經過70多個關山難越的重重關卡,費時多年,方能成事。有些外資在霹靂州開設工廠,從購地到生產,人都快被迫瘋了,十載美好歲月悠悠過了。

到了伯拉上台,號稱“別為我工作,與我一起工作”,結果不是原地踏步,就是有退無進的。轟轟烈烈捉大魚,5年過去,他自己落馬,一隻大魚也沒落網。四處開幕的經濟走廊,過三兩年當可較客觀地評說。

當今的一個馬來西亞,且別說三道四。反而是KPI,可以看看。而今說降低街頭罪案20%這數據遊戲,可以暫撇一邊莫理會;撥50億也沒問題不大,倒是東西馬鄉區道路是否會提昇到50億的價值,將來不難測出;提昇巴生谷公共交通使用量是老調;嚴打貪污,這不是黃梅調,是發霉調;公開政府所有採購、計劃公開或限制招標雲雲。恐怕需要隋陽帝的霹靂手段嚴密的KPI一番,才不會淪為空談。

星洲日報/六日譚‧作者:黃子‧自由撰稿人‧2009.07.31

Saturday, July 18, 2009

黃子評論 09/01/08

有妻仍可交女友

华人从争取自由恋爱到实施一夫一妻,这文明制度,也有整百年了。不过,这和全世界华人地区的民主进化,有相似之处,有些人,仍处在“半猿半人”状态,尚未全然进化“成人”。

“毛红直”的蔡部长坦然承认自己为性爱光碟的主角,在社会舆论,“坦白并未从宽”的情境下,当机立断,辞官。随后,他说,有女朋友是平常的事,独他倒楣,被人拍下隐私。

大官人、大丈夫有女朋友是平常事。只要不像蔡部长这么不幸,大家都已习以为常,不以为异。只要男的财雄势大位尊,通常妻儿只能学习忍功,忍无可忍时还得继续再忍。若不忍,唯有求下堂去。若是碰上土著部长,可求取几千万到上亿的瞻养费或分手费;若碰上无良的薄倖郎,失去尊贵的夫人地位及家庭之后,分不到多少家产,连每月的瞻养费也未必拿到手。

除非自己的本钱够厚,像黛妃的小号双人床,多了一个人觉得太挤,唯一“你做初一,我作十五”,各玩各的,最后离异,光芒仍然四射。不幸香销玉殒,还有风光大葬。普通人,一离婚,就啥都没剩。

许多人会觉大官人、大丈夫而有女朋友,是一椿“光彩”得可以笑傲江湖的事。妻儿默默长期咀嚼苦果是理所当然,无可厚非之事。反过来,若有夫之妇的女官人、女强人也交男朋友,即使没被人拍下性爱光碟,东窗事发时,她也会像蔡部长那样敢做敢当,赢得掌声吗?

一众大男人,会为她拿得起放得下而喝彩吗?或者,她早已被“淫妇、潘金莲、武则天”等等最难听的名词、形容词咒骂声淹死了──若那为夫的在第一时间站出来向天下人表示自己已经原谅爱妻了──他恐怕会被龟壳砸得头破血流。

男女平等,天秤仍倾斜一边,因此一夫一妻制仍像个半猿半人的怪胎,大男人有妻有室之后仍可交女朋友。女人有夫之后,却不准养情夫。其实,对婚姻不忠不贞,不论男女,都不应该。

黄子.2008/01/09

黃子評論 13/10/07 言路

做个爱滋病绝缘体

开明人士,总是作高明指导……青少年,只要在技术上不‘闹出人命’,避开爱滋病毒,若想性,就应尽情去性个够。在舆论媒体铺天盖地的资讯都是同一论调之下,青少年像贾宝玉进入太虚幻境的年龄越来越低,对象也越来越多。舆论几乎都不以为不对,反而是反对、异议者,立遭歧视,看为怪物。

今时今世,虽然性开放早已成为世界主流,我仍老土地认为,最美最浪漫的事,无论男女,是把第一次,保留给自己配偶。留到古人所说的人生的最大乐事——洞房花烛夜,才共享。

黃子評論 02/09/08 六日譚

沒人知道就可以

東漢楊震,為官清廉,曾當荊州刺史,後調任東萊太守,路經昌邑。他舉荐的舊下屬時為縣令,得知老上司到來,當夜密訪,送上黃金十斤為禮。一來感謝從前的提拔,二來期望繼續關照。

楊震謝絕,說:“吾知汝,汝何不知吾?”王密還道他客氣,說自己人,別客氣,況且夜幕低垂,沒人知。楊震聽了更氣說:“你頂天而來,天知;你踏地而來,地知;將禮予吾,你知我知,何謂無人知……”

敦林良實在位最久的馬華總會長,他領導馬華十多年,成就了何功何德,有待學者史家嚴謹客觀的考証論斷。我輩只有咖啡店閒人一般見識,只有殘缺不全的記憶,在古人的三不朽,他似乎僅在立言留下不朽,即“臭魚頭論”──好像有識者已指出魚臭並非始於魚頭。若論者所言屬實,則臭魚頭的邏輯僅適用在他當權時的馬華情境吧?除此以外,已記不清他曾立下何言不朽?因其絕活即為“話到唇邊留半句”的欲語還休,吊人癮頭。他比退休後的李三春的守口如瓶,更引人心癢。向來就是話少,也許是性格和語言能力之故,不意這回無端端跳出來高談男人的精力多,需要發洩;只要靜靜地做,不講出來,就沒事。

此等論述,原無新意。有所謂“牧師”者都指責“衛道者”,其論據只要兩個成年人,你情我願,愛怎麼幹,就怎麼幹,旁人不應說三道四。不必遠到西方,港台大學就不乏講師教授,在輔導成年人時,發現任何人一兩個月沒有性生活──無論已婚未婚,在婚內或婚外,就高叫起來;若是一年半載沒有,包括配偶以外的,他們會請閣下最好去看心理醫生。此等論調,並非僅止於學術上探索,而是通過媒體公開渲染,就如蔡瀾教你如何煮菜。

我國的婦女道德觀並未如此前衛,反彈是必然。因為敦林也非當日馬華領袖培訓營時,大權在握,提出“臭魚頭論”時,每位同志贈送瓷魚一條,眾同志戰戰競競捧著瓷魚聽訓,無人異議。今回“不講沒人知”,暗示可以理直氣壯地幹,傷害的女性的尊嚴,因此婦女組主席也不得不犯顏直駁,提醒他謹言。

我的重點不在精力過多可不可以隨性發洩,而是敦的“不講沒人知,就沒事。”吾國光景如此,就因有太多的王密,只要是你知我知,即財也可以,色也可以。權力更大者,則是不怕天知、地知、天下皆知,也不怕鐵證如山,有本事,來捉我。搞不好,是我捉你!楊震在東漢,他敬天,他畏地;這世代,政客披上衣冠,入廟燒香,上寺祈禱,“神職人員”穿上聖袍,登台講道,卻是天不怕,地不怕,看不清這一群是啥。

星洲日報/六日譚‧作者:黃子‧文橋傳播中心總幹事‧2008.09.02

黃子評論 18/03/01 六日譚


黃子評論 17/07/09 六日譚

就是狐仙爆料也照告

乾隆時北京城有座道觀,據傳一直都有狐仙住在其內。有回住持設立消災祈福的道場,募集了很多錢。法事結束,師徒在神座燈前算賬,天地無法和合,因短了一筆款。師父指責徒弟侵吞,徒弟說師法算錯,算盤打得滴答作響,直到三更還不休。

忽然樑上有人說話:“初秋涼爽,困倦想睡,你們為何還要吵吵鬧鬧呢?那筆少了的錢,你不是要買媚葯,放在杯中。後來到後巷劉二姐家,劉二姐向你索取戒子,你在醉中伸手塞給了她。怎麼忘了?”徒弟掩口而笑。老道士無話可說,收起賬薄睡覺去了。

“基宮”曝光,基爾矢口否認,不在話下。原就有張銅牆鐵壁般臉皮的基爾,立馬展開反擊,也不在話下。先是恫言告記者,繼而訴爆料的黃瑞林。告記者張冠李戴,把別人的豪宅拍成他的王宮;訴黃瑞林是訴他死人燈籠報大數,把區區的380萬令吉的屋子吹漲6倍有餘成了2400萬,這是他這輩子的光明正大收入尚未達到的數據。

即使是記者張冠李戴,即使是黃瑞林報大數,但基宮存在仍是不爭的事實。雖然一手提拔基爾的恩公敦馬不信“基宮”只值380萬,但反應還算迅速的反貪污局,遲早都會經過調查,還他清白。就像所有國陣涉案的高官顯要一樣玉潔冰清,除非出現了全馬人民一起跌破眼鏡的奇鋒突起的情節──那在拉丁洲的魔幻小說也不曾出現過的創意。

“基宮”課題還會延燒多久,一時難以臆測,因為他又再接再厲要告劉一山,索賠2000萬令吉名譽損失。只要他肯告,此案就會繼續燒,肯定會燒得跟當年有功搞垮雪州政權的“查宮”一樣紅透半天。在據說雪州巫統議員同志們的眾志成城下,他會繼續告譭謗者。相信若有靈界神怪像昔日北京觀中的狐仙穿老道的醜態,記者黃瑞林劉永山敦馬等人掩口吃而笑,基爾也不像老道收了賬薄去睡覺,而是把狐仙也告上頇顢無能的玉皇大帝,索賠名譽損失兩億令吉。

星洲日報/六日譚‧作者:黃子‧自由撰稿人‧2009.07.17

Wednesday, July 08, 2009

黃子評論 03/07/09 言路

羊大為美‧人人想吃

早期的老夫子漫畫,常見老夫子被人家當作羊牯宰殺:在街邊賭博,被人欺騙;進餐廳吃飯,被殺得囊空如洗還要留下來洗碗。
華人形容易被騙者如肥羊被人宰,應是典出《說文解字》段玉裁的美字從羊從大,羊大為美。美原指羊肉美味好吃。有些美學家甚至說,美是吃到肥羊感到的快樂。羊肉太美味,太好吃。因此,羊成了古代中國人獻祭給上帝的主要犧牲之一,稱為少牢。更為隆重的祭物則是肥牛,曰太牢。
華人是一個幾乎甚麼都吃的民族,會飛的飛機、會游的船艦不吃,會走的幾乎連人都吃:我們不是常喊“吃人!吃人!”嗎?阿扁就曾訴苦說其副手呂秀蓮“吃人夠夠”。故此,對肥羊這美味,人人想吃,是極為正常的事。
就因有太多連人都敢吃的人,故此也就衍生一種防衛性機制:人怕出名豬怕壯,不作肥牛肥羊肥豬,免得被人宰來吃掉。但這也只是理想,實際上像我們這種跟老夫子同為瘦牛瘦羊瘦豬,人家也照吃不誤。只不過,肉不多,損失不大而已。
像世界上最有價值的歌星麥可積遜就不同了。
他這麼年輕就去了,因素很多。其中一個明顯的,他就像一隻超級大肥羊,身邊的狼豺虎豹,時時刻刻都要撲上前去喝其血噬其肉,畢竟太肥太美味了。
算一算,他去一趟日本亮相,酬勞是100萬美元。但身邊的狼豺虎豹分食了80萬,他只得到區區20萬。
其他不說,單單打造一個像無底坑的“夢幻樂園”,中間經手打理人,有幾個會是冰清玉潔而不像政府工程中的貪官污吏大撈一把?有理性有常識財務規劃者,會支持他挖這麼一個無底坑讓他墜入債務的深淵嗎?
他長期打針吃葯多過吃飯,已經瘦到剩下37公斤,但這次籌劃的演唱會,竟然不是他所以為的10場,而是他皮包骨的病體所不可能負擔的50場。
身邊到底有幾人把他當人?他是不是更像一頭超級美味肥羊?只要一息尚存,有機會的人,就會趕快噬上一口。
羊大為美,肥美之後,想要不被在身邊虎視眈眈,垂涎三尺的狼豺虎豹剝皮拆骨吃肉,真的很難。


星洲日報/言路‧作者:黃子‧自由撰稿人‧2009.07.03

Saturday, January 03, 2009

黃子評論 28/12/08 六日譚

聖誕節淪為狂歡節

聖誕節是個普世歡騰的佳日,原為慶祝耶穌基督降生。在神學上,耶穌基督降生是上帝愛世人的最具體表現。

犧牲奉獻的愛是這節日的中心主旨。故此,聖誕節流傳許多有關愛的小故事,眾人津津樂道的故事之一,為美國作家奧亨利所寫。

一兩百年前,一般人物質生活非常貧乏。有對窮夫妻,非常恩愛,為了要在佳節時送給對方最好的禮物,一個驚喜,雙雙都不動聲色,暗暗籌劃。丈夫有個掛錶,但沒錶鍊,太太想方設法湊錢給他買錶鍊。太太有頭濃密長髮,惜乎家裡卻沒一把像樣的梳子,丈夫因此靜稍稍找錢去買。

當他們打開彼此相送的禮物,兩人相擁而泣。太太要丈夫把錶鍊繫在掛錶時,才知先生已把唯一的身外之物-那沒鍊的錶賣掉,去買梳子。當先生解開太太的頭巾,要她用新梳子梳理她美麗濃密的金髮時,發現太太只剩一頭短髮,太太剪下長髮賣掉,為了給他買錶鍊。
為了給送所愛的,最好的禮物,雙方都獻出自己僅有的。雖然夫妻收到的禮物幾乎都是派不上用場的,但卻傾出所有、完全無私奉獻的愛。

這是在聖誕期間常會想起的溫馨小故事之一。

今天,聖誕節卻漸漸地成為世界各國年輕人的狂歡節,可真是又悲哀又無奈,很不幸的大趨勢。

原本充滿神聖性的節日,其中的宗教意義,早已被抽空、被人顛覆、被人濫用,以致變成最容易樂極生悲,極為世俗墜落的節日。聖誕節成了濫用毒品、失身、懷孕以及日後墜胎的罪惡悲劇淵藪。

節日臨近,平面媒體充斥的資訊,是教人如何布置家居、如何預備美味聖誕大餐、參加舞會時應注意的衣著打扮;因為當今流行養生保健,所以不忘提醒健求飲食等等。這在在顯示我們活在物質豐裕的時代,但這祝福也成了許多人飽食思淫慾放縱沉淪的狂歡節。

聖誕節是宗教節日,耶穌為了愛而降生,在迎接、歡慶這節日時,是否應該在狂歡之外,思考一下這節日原來的意義、思考生命的意義、思考一下,我們物質生活豐富,但我們心靈是否貧乏?我們好像什麼都有,但我們有沒有純潔的愛,無私的愛來愛自己,愛別人呢?

星洲日報/六日譚‧作者:黃子‧文橋傳播中心總幹事‧2008.12.28